清地嘟噥一句,“不吃拉倒。”
付沂南攔住她收回去的手,奪過袋子,捏出一塊,夜色暗沉,看不出變了顏色,小小地咬了一口:“怎麼這麼硬?”
“是你牙軟了。”冷意嗤笑,像是證明給他看,用力地將糕點嚼得稀爛。“相思糕?不就是紅豆,名字倒是好聽。”付沂南有點不屑,感覺就是普普通通的紅豆糕。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冷意望著遠處黑洞洞的地方,感覺像是看見了故人,一字一字咬得格外清晰。
她很少能背住古詩,這是為數不多的幾首裡,記得最清晰的,每一個字的意思,她都知曉得清清楚楚。
“看什麼,沒有見過美女嗎?”冷意感覺到付沂南的目光那麼牢牢地黏在她的臉上,吊兒郎當地勾起二郎腿,一側頭,烏黑的頭髮將半張臉完全遮住。
“冷意,你的長相,只適合演丑角,諧星。”付沂南實在覺得這個相思糕硬得崩牙齒,將袋子直接塞回冷意的手裡,“這麼難吃的東西,也好意思起這麼文藝的名字。”
“付少,趕緊走吧,你這副樣子,見光死啊。”冷意睨他一眼,將視線轉回電子屏上反覆播放的宣傳短片上,是天王十年來一點一滴的成長,從青澀少年逐步走向成熟男人。流光飛影,只在一瞬。
“想看他的演唱會?”付沂南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付沂南,你這張臉,和他站在一起,不會感到無地自容嗎?”片子正播放到天王簽約SEE,和付沂南握手的畫面,兩個男人面對面,迥然的神采,一為英俊,一為貌美。真真是莫大的視覺享受。
“我的樣貌,你不配提。”付沂南猛地站起身,手指箍住她的下巴,有些用力,甚至能聽到骨頭輕微的響聲,樣貌美豔是他的同腳,尤其是拿來和別的男人比。
冷意嘴被他捏得嘟起,笑著閉了眼睛,這樣小心眼的男人真是少見,即使跳腳也能取悅她,付沂南…她慢吞吞地咀嚼他的名字,最後丟到心裡。
或是面上帶著狠勁的表情猙獰,又正好坐在路燈下,蒼白的燈光打在臉上,伴著紅紅點點的過敏,牽著媽媽手經過的小女孩竟然哇地哭出來,指著付沂南大叫妖怪。
冷意控制不住地笑彎了腰,付沂南面上紅白交替,又不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站在那裡渾身僵硬。小女孩的媽媽尷尬地同他道歉,他只是一聲不吭,大約氣得不輕。
“付少,趕緊走,雖然長得像妖怪不是你的錯,可是真的嚇哭小孩了。”冷意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嘲笑他,付沂南瞪了她一眼,抬腳快步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融進黑夜裡,冷意才漸漸收了笑,撫著尚不能平靜的胸口,回頭再望了一眼螢幕,正好是宣傳片的最後,定格在他微笑的臉上,站得筆直,手兜在口袋裡,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冷意搖頭,多少年,無論是站在骯髒的巷口,穿著破舊的襯衣,或是立於華美舞臺的中央,最紳士的裝扮,那股傾瀉而出的傲然,從沒有變過。
小心地將紙袋的口子摺好,揣進包裡,宣傳片又從頭開始,冷意轉過身背對著螢幕,手在空著揮舞了幾下,像是同他告別。一步一步,不再回頭。
“冷意,昨天…你先走了?”冷意正躺在摺疊椅上琢磨劇本,面上的陽光突然被擋去大片,她眯著眼望去,是衛崇清。
她以為像衛崇清這樣的腕兒,該是指著她的鼻頭罵她不識好歹,卻不料他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態度好得無懈可擊。
“哦,昨天突然肚子疼了,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冷意挑眉,明明是歉意的表情,聽上去卻更像是挑釁,這樣的話題,直接就搬上臺面,也不顧男女有別。
“你的手機…付少拿走了。”或是聽到了冷意這樣直白的理由,衛崇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