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兒無女,如今只有四十來歲。
他對徒弟賈東旭傾注心血,使其成為工廠的技術骨幹,達到了四級鉗工水平。
關於他的養老問題,自然是指望賈東旭,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對何宇柱下手呢?
閻埠貴回憶,早前何達清與寡婦私奔時,易忠海曾積極地安慰何宇柱,但後來兩人的關係日漸疏遠。
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得出去走一趟!”
閻埠貴想到這裡,按捺不住,起身出門,先到了中間的庭院,向東廂房望了望,最後來到正屋門前。
“柱子!”
閻埠貴輕聲敲門。
門應聲而開,何宇柱掀起簾子,“三叔,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閻埠貴進了屋,見何家人正準備吃飯。
望著飯盒裡的菜餚,閻埠貴嚥了嚥唾沫,“有個問題要問問你。”
“你父親過世時,易忠海當時對你說了什麼?”
何宇柱愣了一下,“您怎麼會想起這個了?”
“我發現易忠海有些怪異的念頭,他說讓你去搞糧食,也不知是什麼動機。
昨天我跟你說這事兒時還沒細想,今天我家老大提起,我才注意到。”
閻埠貴解釋道。
何宇柱笑了,“三叔您先請坐,我們邊喝邊聊。”
何宇柱取出一瓶汾酒,讓閻埠貴坐到厚墊子上的木沙發。
“行!”
閻埠貴樂呵呵地坐下,雯麗起身遞來新筷子和小碟。
何宇柱倒了酒,“來,感謝三叔您今天的提醒!”
“要不是您告知,我還未必會這麼快回來。
咱們乾杯!”
二人舉杯對碰,隨後一飲而盡。
閻埠貴舒了一口氣,用筷子夾了菜放進嘴裡。
細細品味了片刻,“還是您的手藝好啊!”
“那是當然!”
何宇柱笑道,“假如我做的菜不好吃,還敢帶回家嗎?”
“咱們廠從廠長到工人,誰不誇我的廚藝高明呢?”
“連新來的食堂主管馬峰都想靠我的名氣提升威信!”
“我要是不願意,他還輪得到他做主任?”
“食堂主任?”
閻埠貴驚訝道,“柱子,你還曾經被推薦為食堂主任?”
“對,在開始擴建並進行管理層調整時,前任趙主任詢問過我。
廠裡的確有意向讓我擔任這一職位,但我沒答應。”
何宇柱解釋說。
“這職位並不高,事情卻不少,收入也不多,還會影響我的私活。”
“如果不是看中軋鋼廠的人員多,加上這裡的有利條件,我早就另謀高就了。”
“我在烹飪小灶方面有專長,換了其他單位,至少可以當個四級廚師。”
“而這裡最高的職位也只是六級廚師,如果有人故意刁難,我就會直接離開。”
“軋鋼廠的水平擺在這裡,除了我,他們去哪裡找這樣的大廚?”
“嗯,說得有道理!”
閻埠貴點頭道,“說來還是你們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歡迎。”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易忠海當初是怎麼說的呢?”
何宇柱重新斟滿酒杯,說道:“當年易忠海找到我,不停地勸我帶著雨雨去保城尋找她父親。”
“我當時心裡非常氣憤,滿腔怒火,確實想親自去問個明白。”
“但是喝多了,等醒過來躺在床上一想,既然他已經走了,我們去又怎麼能把他找回來?”
“更何況那正是評級考核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