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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他想:後來……後來怎樣了?……啊,後來,他把那些強盜都殺死了……嗯,就是這樣……

摁住亂敲亂砍的錘子斧頭,對自己說:就是這樣。

頭疼漸漸止住,耳朵也能聽到聲音了。

傅楚卿猛地伸出胳膊,抓起他的手按在胸口刀疤上。

子釋如遭炮烙:“放開!”拼命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半邊身子又痛又麻,立刻沒了知覺。強撐一口氣:“傅大人,請你放開!我說過,你認錯人了。”

“真無情啊。居然忘得這麼幹脆……”傅楚卿陰陰的笑著:“也難怪,不過一夜露水姻緣,又隔了這許久,憑你這副浪蕩模樣,不知勾上多少登徒子,忘了我原也應該……可是,李免啊,”握著子釋的手在刀疤周圍來回畫圈兒,喃喃道,“你闖進我的地盤,誘得我身不由已,最後利用我滿腔珍愛之情,用我自己的刀,差點送我去見了閻王……你說,我好不容易找著了你,又怎麼捨得放手?嗯?……”

子釋聞言,怔怔望著他。那斜飛的掃帚眉,上挑的桃花眼,冷森森的語調,陰惻惻的笑容,天旋地轉間,伴著刀光血泊狂風火焰,“轟隆”撞開了封鎖記憶的最後一道門。

鏡頭急劇拉近,畫面飛速切換——

那些人,男男女女一群,他們是誰?我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啊,他們迷路了,我和子歸答應送一程……好多強盜!原來強盜窩安在寺廟裡……大事不妙,強盜頭子發現子歸是女孩兒,怎麼辦?怎麼辦?……

鏡頭推進到大殿深處觀音堂內,畫面定格在須彌底座千葉寶蓮上殘缺的千手千眼大慈大悲觀音塑像,子釋聽見一聲遙遠的痛楚呻吟。下一刻,發覺這呻吟竟然就從自己咽喉漫出,眼前頓時什麼都沒有了,只是黑。

無邊無際,一片漆黑……

他就這樣輕輕軟軟倒下去,拒絕任何回應。

傅楚卿不由自主伸出雙臂,小心翼翼接住了他。如同接住九天之上凋落的凌霄花。

第〇五七章 欺上門來

懷裡的人輕飄飄沒有分量。纖細的脖頸彷彿無法支撐後仰的頭,毫無生氣折向地面。明明抱得很緊,卻有種滑不留手,隨時可能跌落摔碎的危機感。傅楚卿壓下心頭悸動,才發現手上滑溜溜的感覺不光因為細膩的膚質,還因為他渾身溼漉漉正往下淌水。一瞬間竟恍惚以為自己撈起了傳說中的南海鮫人,顆顆墜落腳邊的晶瑩水滴,傾珠洩玉,叮噹有聲。

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夕何夕。揣著邪惡而又雀躍的心情,迅速走到床邊,掀開錦被,把人放在褥子上。彎著腰回味片刻,才抽出胳膊,退開半步,細細品鑑賞玩。

——對了,如今的傅大人,常在花叢出沒,採菊東籬,剪燭西窗,早不是當年急色無知的傅老大。如此珍饈在盤,佳餚當前,不可浪費,須色香味一樣一樣細細品嚐。

分明已經知道眼前人即是夢中人,此刻細看,卻又莫名其妙覺得不像了。

因為沾著水的關係,烏黑的髮絲一縷縷貼在額前、臉側、肩頭、胸前……仿若白緞子上繡出無數枝墨梅,清幽冷豔。細長的眉眼好似描了幾葉工筆蘭草,唇色淺淡近乎透明,不知是花蕊呢,還是蝶翅?黑白對比過於鮮明,清素、澄澈、深刻、單薄……和從前留下的印象太不一樣。

記憶中的少年,是妖媚的桃色,惑人的玉色;是肅殺的血色,奪目的金色。斷然想不到,還會有這樣遊絲勾勒水墨暈染的時刻——如此脆弱動人。在我眼前,在我懷中。

傅楚卿一面驕傲自得心滿意足,一面飢渴難耐蠢蠢欲動。抖著手摸索半天,也沒能解開他腰間裹著的浴巾。索性運起內勁,“哧啦”一聲扯作兩半。“呼——!”吐出一口氣,安撫自己:不急不急,長夜漫漫,有的是功夫,定要叫他乖乖就範,食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