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一想起你就抱不下去,只好去抱男人——你可真是我命中的妖孽,叫人不得安生……”
攫住他清涼軟潤的雙唇,狠狠張嘴,輕輕落齒,直至碾壓出一片殷紅。
“哼……”子釋疼得仰起脖子,把舌尖上一縷鹹腥連同呻吟嚥下去。心想: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死了。既如此,我為什麼還不死呢?……
“別動。”傅楚卿一點點舔淨他唇上的血絲,溫柔得嚇人,“那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這西京城裡漂亮男人不知有多少,不管抱住哪一個,閉上眼剛忘了你,睜開眼立馬又想起你;閉上眼以為是你,睜開眼卻又不是你……中秋節燈會上瞧見一個背影,急得我幾天睡不著覺。萬萬沒想到,老天會把你送上門來……你說,咱倆這是——什麼緣分呢?……
“我傅楚卿險惡江湖混了半輩子,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書生勾了魂,還差點送了命,說起來自己都不敢相信,呵呵……我想了又想,八成是因為只有你,叫我傅某人生平第一回徹底領教了,什麼叫做“□”——真是才欲仙,就欲死啊!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狠呢?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回報回報這番深情厚意?……”
子釋想:死了就好了,什麼都不用理了……
突然浮上了很高很高的地方,四面八方空蕩蕩灰濛濛的,想不起來到底要做什麼,心中卻也不著急,就這麼任憑自己在半空裡晃悠晃悠。晃了一會兒,猛然間記得了,在這兒逍遙的只是靈魂,身體呢?身體在哪裡?啊,還在那個強盜手裡,搶不回來。算了,我不要了,你喜歡你拿去好了,我走了……咦,你做什麼?那是我的石頭,不要碰它!不許碰它!
一下清醒過來,凝聚全身力氣,抬起胳膊,抓住脖子上的繩圈。
傅楚卿輕笑:“不讓摘下來?好,不摘就不摘,反正也不礙事。從前好像沒有啊——這麼寶貝,我看看。”說著,托起石頭墜子,“不像什麼值錢罕見的玉嘛……“長生”?是長命鎖?還是護身符?”放下墜子,緩緩向前傾倒,把他壓在身下:“你放心,從今往後,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是你的長命鎖,護身符……這回我可吃了教訓,做足了準備,沒人會來打攪咱們的。乖,放輕鬆,讓哥哥好生疼你。從前我不懂,如今可懂了,不會再叫你吃苦的……”
“長生……”
子釋聽見自己的聲音彷彿落葉沉入深潭,沒有任何迴響。
他於是把自己也化作一片落葉,沉入幽邃深潭,不再發出任何迴響……
李章好幾次起了床,翻個身發現原來在做夢,沒真起。看見對面李文爬起來往外走,窗戶外頭白濛濛一片,多半已經過了辰時,大急:“該死的阿文,倒是叫我一聲啊!”這一著急,醒了。轉頭四顧,李文還在床上睡得死豬一般,窗外果然白濛濛一片,天早已大亮了。
一骨碌下了床。奇怪,腰痠背痛,倒好像僵挺了一夜。幾乎每天卯時正必然醒來,昨晚怎麼會睡得那麼死……哎呀!只怕少爺起身喚不著人,朝李文踹一腳,衝出耳房去敲正房的門。敲了半天,李文都穿戴利落出來了,還是沒有聲息。
“後院去了吧。正好咱倆進去收拾。”李文袖著手道。
兩人推開門,繞到屏風裡側,少爺居然還在床上躺著。
“怎麼睡這麼沉?”
“累的吧……看書寫字費精神哪。”
一面悄聲說話,一面上前探看。走到近前,大驚失色。少爺兩頰緋紅,雙唇乾裂,整個人縮在被子裡瑟瑟直抖。兩人頓時嚇蒙了。李文摸一把李章臉蛋,再試著碰了碰少爺前額,一跳而起:“滾燙!跟剛出鍋的烙餅似的!”
李章慌了,伸手搖動被褥:“少爺!大少爺!”越嚷越大聲,很快驚動其他人,紛紛擁進來詢問,唯獨床上躺著的那個毫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