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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聲音變得出奇的平靜,帶著掩飾不住的痛楚,穿過鬧哄哄的客廳,清晰的傳到我耳裡。

我死死攥著拳頭,任由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裡,去抵禦內心那一**的痛楚。

我冷聲道,“是不是感覺這樣的畫面太過熟悉?”我倏然轉身,勇敢的面對他,“多年前,何珊珊也是這樣離開你的吧?你覺得心痛得要發瘋是嗎?可請你仔細的瞧清楚,我叫孟晨,我不是你的那個她!我與你之間,什麼也不是!”我吼出這一句話,心臟疼得快要裂開一般。我淚如雨下,哽咽地說道,“所以,請你不要再為難我了,你的遊戲我玩不起!”

☆、60 就在我絕望的這一刻……

他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眼神空洞,目光透過我,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我轉身往外跑去。

跑得太快,左腳上傳來激烈的疼痛。那種感覺太強烈,我承受不住,腳一軟便跌倒在地。我咬牙站起,繼續一路哭一路跑。能跑多遠就有多遠,只要能遠離他的世界……

我踩著虛軟的腳步上了飛機。我在心裡一遍遍的跟自己說,你要堅持住,就算為了姐姐。在一遍遍的自我催眠之下,我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習慣性的掏出手機來想要往家裡打個電話,才想起還是在飛機上。於是,把手機關了機。

朦朧中,雖然還能聽到飛機引擎轟隆隆的鳴響,但是意識逐漸模糊。

待飛機降落時,我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窗外,雲城的璀璨的燈火已經清晰可見。

我火急火燎的衝出機場,又上了計程車,才想起要往家裡打個電話。我伸手去口袋掏手機,裡面空空如也。胸口彷彿被大錘重重的錘了一下,腦中頓時一陣空白。手機一定是遺落在飛機上了!

我驚慌不知所措。問計程車司機,“師傅,我手機忘在飛機上的,可不可以借您電話我用一下,我有很要緊的事情。”

司機見我也是雲城人,很爽快的把電話遞給我。

我先往自己的號碼上面打,“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心裡一沉,默了默,又往家裡面打電話。

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家裡面沒人接電話。往鄰居處打,張阿婆告訴我,“小草,你姐在市醫院搶救,只有你阿公在,你阿婆摔斷腿在鎮醫院住院……”

雖然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訊息還是讓我難以承受。太陽穴猛地劇痛,我用雙手死死的按住,大口大口的呼吸。

司機調轉方向往雲城市醫院趕。我把頭埋在胳膊裡,哭得不能自已。

“小草乖,別怕,把這藥吃了,姐姐這有桑葚吃哦,隔壁小胖給的,姐姐嘗過了,可甜著呢!等你好了,姐姐帶你去摘哦。”五歲時,我依舊斷斷續續的生病,六歲的姐姐已經懂得想著法子哄我,給我變好吃的。

“小草,來試試看,這裙子合不合身?”十二歲,姐姐已經學會用縫紉機給我做衣服。於是,我從十二歲起,我身上常常穿的是姐姐親手做的、花花綠綠的漂亮衣服,而姐姐依舊一身舊衣;

“小草你忍著點,姐姐現在就出去給你買藥。”十七歲,我讀高一,姐姐高二,我與姐姐在鎮上一所中學校。有天晚上,我高燒四十度。由於太晚了,學校的小賣鋪已經關門,姐姐就步行去醫院給我買藥。沒想到,就在那天晚上,她給幾個流氓給糟蹋了……

而今時光跳轉,記憶中那讓人窒息的心痛和絕望,一如當年。

醫院走廊裡靜悄悄的,我只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手術室外,我那蒼老的阿公斜著身子坐在椅子上,頭幾乎耷拉到了胸前。

“阿公!”我顫抖著喊出了聲。阿公緩緩抬起頭來,飽經風霜的臉上,頓時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