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能飛到我們這兒來打探一下訊息。現在的情形,正好恰恰相反,所以,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哪,這不是我連累了你們……”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再說出賣朋友,也不是我們達爾瓦人的傳統。若說逃,在這一馬平川的沙漠上,我們根本跑不過飛機,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把你們兩個先藏起來,留下我們的人跟他們周旋。假設有博黎指路,他們馬上會返回來的話……”
“躲?這地方?”
“坎兒井,那口坎兒井不知被人掏過多少遍了,底下還算大,藏你們兩個還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可是大夥兒?”
“暫且不驚動他們,好在我們達爾瓦人自有嚴明的紀律,不經過頭領允許,誰也不敢跟外人吐露什麼……”
“要是他們……”
“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畢竟我們殺死了他們那麼多的人,報復自然免不了,可慶幸的是他們只派來了一架直升飛機,估計還不敢就此輕舉妄動……”
“若是他們招來更多?”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可是光明之神永遠不會放棄他的信士,再說我們有他的聖女莎拉跟我們在一起……”
說到這,我的替身無言以對了。可按照他的心思,還是不願一躲了之。
“要不我們化裝一下……”
“不行!只怕博黎跟他們一起回來,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任何欺騙的手段,都將無濟於事,他們要真來,一定是有備而來……”
“可這怎麼能?”
“現在什麼都不敢確定,只是怕再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聲音,想躲,也來不及了。沙漠上一覽無餘,人家又是居高臨下。再說阿依姑娘重傷在身,根本不能劇烈運動,我們必須未雨綢繆……”
一提及心愛的阿依,爰慧的心勁就不再那麼足了。
“要不把她先放到井下,我還是跟你們在一起……”
“不是我鄙薄您,在這上面,多您一個不多,少您一個也不少,可是阿依姑娘卻是一刻也離不開您,否則的話,大家的這番心血都是白費了。按照我們原來的規矩,得等婚禮正式結束,才能把你們一起送入洞房,可現在,只能先將就了……”
“哪……好吧,不過,你們一定得當心啊……”
這都是廢話了,爰慧自己說著都覺得沒趣。
不幸的是,剛把阿依安置好,那些雷鳴一般的響聲又在天空之中出現了,自遠而近,爰慧在井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上面的歌舞聲音早就停了,爰慧雖然看不見地面上的情況,可那種緊張氣氛一點也不難想象。
好在達爾瓦人果真如公爵說得那樣,紀律嚴明,除了飛機的轟鳴,只是一片死一樣的沉寂,竟然聽不到一點驚惶失措的呼叫。爰慧摟著阿依,緊貼著井壁,兩耳支稜著,但怕漏過了一點異樣的動靜。
坎兒井的形狀,宛若半截葫蘆,井口雖很小,肚皮卻很大,很深,不下十數丈,別說現在已經入夜,恐怕白天也不會見一點光亮。剛才下來的時候,公爵給了他們一盞油燈,只是現在不敢點,追兵的直升飛機還在頭頂上盤旋著呢。
剛才藉著油燈,大概瞭解了一點地形,把這坎兒井說成是整一個葫蘆也未嘗不可,因為泉眼還在下面,爰慧他們存身的地方,不過是在葫蘆的半截處。只是通泉眼的那個井口更小了,比上面的井口還小。
這點地方,蜷臥一個人湊乎,讓爰慧抱著阿依就有點費勁了。要想舒胳膊抻腿,就必須橫跨下面的井口,可我的替身怕暴露,既然藏身,就得藏個樣子出來,不得不把雙腿統統蜷縮在自己的屁股底下。不一會功夫,就感覺有點麻木了。就這麼費勁,還怕擠著他的阿依姑娘了。如此憋屈,滿頭滿臉的汗,很快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