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該你了。”棋盤對面一手拈著棋子一手託著酒杯的人笑得雲淡風輕,可為什麼我這麼想衝他俊美之極的臉狠狠揍上一拳呢?
“該死的,又是陷阱!零你是什麼時候就算到我要下在這裡的?”強行抑制住抽搐的嘴角,我咬牙道。
“咦?難道昊天沒看出來麼?沒關係,認輸的話我馬上就幫你回憶。”零緩緩仰頭將杯中酒飲盡,斜睨的視線裡裝滿了促狹。
“鬼才要認輸!”我惡狠狠的開口,心頭卻抑制不住的掠過一陣火熱。內心深處再一次懊惱的大叫,我怎麼會讓他激得答應那種賭注的?
“我可是教過你怎麼樣贏我,是你自己不願照做就是了。”把玩著掌心的空杯,零笑得曖昧之極。
“少廢話!”我不禁怒道:“你叫我下棋的時候脫……哼!那跟直接認輸有什麼區別?”險些又讓他哄得說出那些瘋話。但就算沒說出口,我現在的樣子依然取悅了他。
“怎麼會沒區別?”零那傢伙放聲大笑。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輸了,我能做的事會更多。我可以……”
“零!”我急忙大喝一聲,打斷他忽然變得低魅惑人的嗓音。只是雙頰上的熱辣讓我無法掩飾我那剎那間的窘迫。
“我的昊天難道……”正在這時,屋外傳來的腳步聲讓零立刻停止了調侃。也讓我鬆了一口氣。
“是元西麼?”零揚聲道。
“是,主子。”元西夾雜著淡淡愉悅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赤烈有事要求見主子,主子要見麼?”
好機會!我不等零回答,飛快的伸手將棋局拂亂,道:“看來這盤棋下不完了。我們以後再下……”話沒說完便急匆匆的衝出了房間,根本不敢再看零裝滿了邪氣笑容的黑瞳。
“昊天大哥下棋又輸了麼?”元西笑嘻嘻的倚在門口說道。
“誰說的?”我尷尬的瞪起眼。腳下一錯,閃身便出了院落。
即便是離開了零的視線,我依然平息不了胸內隱約的燥熱。一轉身,我乾脆縱身躍上莊後那棵高大的櫟樹。
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手指壓在舌前打了個呼哨,將青衣樓的近衛全數撤掉。我略扯開衣襟。倚靠著樹幹,隔著層層疊疊的枝葉仰望天空。春天微涼的風,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氣撲面而來。這似曾相識的氣息讓我的心神一陣恍惚。剎那間,一股令人厭惡的感覺襲上心頭。
若玉死的那一天,好像也是這樣一個好天氣。
摘下一片樹葉咬在口中,我將雙手枕在頭後,閉上眼細細咀嚼。淡淡的苦澀滋味在舌根蔓延開來,就好像腦中突然湧出的記憶。
這真的很奇怪!我不禁苦笑。我以為當時的傷勢早已經痊癒,不會再痛。卻原來我並沒有全然忘記那個曾經如花般嬌豔的女人。
最初遇到若玉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給紅裳苑裡的姑娘梳頭的小丫頭。而我正在接受成為凌奴的訓練。
訓練無疑是艱苦的。只不過別人都可以嫌苦,我卻不行。因為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場訓練,還是我的命!而失敗就意味著死亡。我至今仍清楚的記得凌法曾對我說的話。
“昊天,你記住。無論是怎樣的訓練你都必須成為最好的一個。否則我就殺了你!”
凌法那個老傢伙當然是認真的,但我卻不能怨他苛刻。因為我,昊天,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滅世之妖。他肯給我活的機會已經算是仁慈了。可笑的是,我之所以成為滅世之妖,僅僅是由於我有一雙與旁人不同的眼睛,一雙金色的妖魔之眼。
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訓練單獨交給了凌嗣負責。等到集體測試或是出任務的時候,凌嗣會讓我服下一種芡基草製成的藥劑,藉以改變我的瞳色。那東西的效果遠遠比不上赤家的易容丹。不但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