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此時,一道月色突兀的在白日驚現。
大鵬鳥身形陡然頓住。
因為它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霜雪般的長劍,上面吞吐的寒芒,只差分毫就會割斷它的脖子。
長劍的主人是那天仙般的少女。
“去青鸞族的路,認識麼?”
少女清淡的嗓音響起。
“大膽,你竟敢”
大鵬鳥乾啞噪雜的開口,想放狠話。
唰——
月色劍光一閃而逝。
鳥毛飄落。
大鵬鳥忽然感覺自己頭頂涼颼颼的,冰冷的像是方才的那道劍光,冰冷的像是那清貴少女的眸子。
“青鸞上族討厭人族和所有雄性”
唰——
少女不再多言,劍光再閃。
大鵬鳥更禿了,原本滿是兇性的眼中,竟冒出幾分痛心疾首和委屈。
“有話好好說麼!咱們可以講道理嘛!”
禽鳥求偶需要靠漂亮的羽毛,特別是頭上的。
另一邊。
三匹青銅馬拉著馬車,四蹄如飛在此時,並非形容詞。
馬車是真的在低空飛行,故而才能在時而扭曲,時而荒涼,時而泥濘的南疆地貌如履平地。
初秋之時離開了南關的李墨等人,終於在秋意未高時,出了南關,即將到達進入南疆的第一站。
遠遠已然能看到,那綿延的雄偉山脈。
“這地方貌似並不是很熱鬧。”
李墨從隔著車窗上的烏雲紗向外打量,他用烏雲紗模擬出了符合南疆風情的衣衫,額前戴著頭巾,玄色衣衫上刺繡著異獸。
一路上,他看到了許多繁榮與破敗枯萎共存的景象,看到了許多在這夾縫之中求存的生靈。
比起一路所見的城寨,寶瓶鎮並不繁榮。
黃東來點頭道:
“此地三面環山,極少有行商經過,自然人煙稀少許多。”
“不過只要攜帶的輜重不多,腳程夠快,從此地去鳴蛟族地是極好的。”
李墨看了眼地圖,想起了這段時間黃東來的講述。
越接近南關,妖族便越安分,駐紮的鎮守軍便越密集。
而越深入南疆,大虞的影響力便越來越弱。
守護一方安寧的,也不再是鎮守軍,而是由百姓所信奉的‘巫靈’替代。
“李兄,那個”
慕容霄做完每日的功課壓制血脈,忽的訕訕開口。
“又用完啦?”
李墨啞然,拿出一塊金磚,而後熟練的將其掰成一粒粒小塊兒的金豆子。
“嗯等回了紫陽府,一定還給李兄。”
慕容霄神情越發羞愧。
“幹嘛,你想一個人攢功德啊?”
李墨笑著搖頭,又取出了藥草,糧食。
世道越亂,人命便越發如草芥。
慕容霄秉承著那句但行好事,一路看見苦難,從不袖手旁觀。
以他的良善性子,哪怕不是為了壓制血脈,應當也會去做的。
其實相當一部分都算李墨的投資。
好吧。
也不能算投資。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境界越發高了的原因。
哪怕是救了普通人的命,卻也是沒多少反饋了。
幫慕容霄準備了佈施後,馬車已經到了鎮口。
寫著‘寶瓶’二字的牌坊下。
然而剛到鎮口,遠遠便看見前方烏泱泱的人頭攢動,奇裝異服的南疆百姓們都圍在那,議論聲不絕於耳。
“福英子怎麼會私通妖族呢?”
“她那天和那個仙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