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存在。
方才江山社稷圖的靈識,無奈撤去了九天十地的投影,但其顯然比血神鍥而不捨的多。
“你留不下我。”
李墨先開口了:“你若一定要有個結果,我出去再重新進來就是了。”
大日震了震,好像陷入了沉思。
規則是試煉者死亡後,便要離開天人城境,但確實沒說不能第二次再進入。
乃至進進出出。
它沉默了片刻道:
“仍然要在人城。”
“沒問題。”
得到了李墨肯定的回答,大日方才緩緩隱去,重新將黑夜還給了太陰。
李墨鬆了口氣,對方畢竟是天運道器。
若是不依不饒,他可沒那麼多須彌物可以扔了。
夜空中的雲霧之上,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李墨一回頭,就見嬴冰靜靜地看著他,睫毛被月光染成了皎潔的銀白,神聖中又帶著柔美。
第一輪天災之前的五十年,他降生在人城,本意是想完善內景。
他也沒想到,嬴冰會從頭到尾都陪著他,走過了一次完整而平凡的人生。
都說時間長了相看兩厭,紅玫瑰會變成硃砂痣,白月光會變成白米飯。
可此時此刻,冰坨子被他牽著,眼裡卻還隱約閃爍著期待。
似乎是在期待著和他再體驗一次不同的凡塵。
“冰坨子,我再重新降臨一世,當個捉刀人去江湖上闖闖怎麼樣。”
“好。”
“你怎麼知道我還能認出你來,要是有別人陪我闖蕩江湖了怎麼辦?”
嬴冰蹙著黛眉,又舒展開來,清清冷冷道:“在大王村沒有,以後也沒有。”
毫無不知情的情況下,小李同學作為李村長,被冰坨子拿捏了半輩子。
冰坨子在這個天人城境似乎格外厲害。
是因為有一半天凰域嗎?
小李同學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弄得反骨都犯了:
“那種事情誰會知道,闖蕩江湖和種田不一樣,劍客們要不就是莫得感情,要麼就是浪子,而且還很喜歡人前顯聖。”
話音透過江山社稷圖傳了出去。
“毀謗啊,這是毀謗!我沒有!”謝玄和吳楚書都大聲抗議。
“那我也.....不會不高興的....”
嬴冰垂下暗淡了的眼眸,抿著嘴唇看向旁邊。
“啊嚏....”
李墨打了個噴嚏,也不知是良心受了譴責還是被人罵了:“你現在就很不高興了。”
“我沒有,風太大了,我有點冷。”
“冰坨子,你好像不僅變強了,還變幼稚了,高手不是越高就越高冷嗎。”
“是很冷,李墨,你才幼稚。”
李墨笑了。
系統響起了一堆提示音,是在天人城這麼久積累起來的,投資反饋多如牛毛 ,數都數不過來。
可他一點也不關心,只覺得嬴冰這樣子怪呆的。
但念頭才起,他的脖子就感受到一股溫熱,癢癢的,哪怕他如今是真靈狀態,感覺卻同樣十分清晰。
李墨摸了摸脖子,他覺得自己脖子上一定紅紅的,也不知冰坨子用了什麼手段。
大機率,這封印會跟著他一同重新降臨了。
“??”
“打個封印就好了。”
李墨是開玩笑的,嬴冰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方才與江山社稷圖和血神對峙都胸有成竹的她,還是忍不住覺得這樣保險點。
咬完,嬴冰抬頭看著他,眼裡的秋水掀起了點點漣漪。
可惡,壞冰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