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累垮被送入醫院的夜晚。當時也有這
樣—個明亮的走廊和黑暗的房間,他的身影卻沒有出現在那裡。
他從床邊走到臥室門口的時間並不長,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過。多麼想翻身下床
,送他出去。可是,名為尊嚴和原則的怪物卻擒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然後,她聽見
他走出去的聲音;換鞋的聲音,最後關門時哐的一聲輕響。
他又走了。只留下了床單枕頭上屬於希城的味道。把頭埋入被窩裡,本以為自己會因
為這股味道流淚,可她沒有。
看來真的對這個男人免疫了,已經不會再哭。原本是這樣想的。
然而,昏沉的幾個小時睡眠過去,當她打著呵欠迷迷糊糊地走入浴室洗澡,伸手去撈
蓮蓬頭,卻發現它被掛在了比平時高出二十公分的地方。她呆了一下,往空空如也的浴
室裡環顧了一圈,卻突然抱著膝蓋蹲下來,放聲大哭起來。
第二十三座城 親密
申雅莉的生日又快到了。
對女明星而言,年齡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惱人的事。明明是一件比較敏感的事,可是這
偏偏是大眾最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尤其是過了三十歲以後,如果依然活躍在演藝圈,
那要承受的輿論壓力簡直比變老本身還要可怕。申雅莉被說成剩女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
,現在更是在生日前幾個星期就已經有不少媒體拿這個當話題,藉此點評“娛樂圈的‘
黃金剩鬥士’知多少”。不過,她對這個問題一直很坦蕩,幾個採訪過後,關於她的頭
條都變成了“在遇到真愛前,我永遠是不婚主義者”。
她不覺得年紀大了就不該過生日,相反,更該利用這個機會讓忙碌的朋友們聚一聚。
提前兩天與影迷們開了影友會,生日前一天晚上她在江邊的大酒店裡舉辦了一個Party;
邀請了所有圈內的好友。從早上十點起,她就開始在家裡準備,把提議要上門服務的化
妝師擱在一邊,手機上掛著三個微信群,對著鏡子漫不經心地往臉上上底妝。
“啊,我受不了了,我連續唱了十一首歌,待會兒還有下半場……”微信群裡丘婕故
意用一種類似沙丘怪物的嘶啞聲音說道,“這次轉型真是太挑戰我的嗓門了,重點是晚
上還要飛回去參加某個死人的ParLy,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來刺激我,今天真是可憐的
一天……”
申雅莉放下粉底液,對著手機說:“喂喂,丘婕,你……”
“同感同感,我現在正在商場給她買禮物,差點被粉絲圍住。”李真說得漫不經心。
“我謝謝你啊李真,臨時抱佛腳。”
“別人的生日禮物我都是讓助理選的,知足吧你。”過了一會兒,李真又發了一條,
“你們有沒有看到丘婕代言那牌子的雞尾酒系列珠寶?我之前一直以為是修片出來的,
沒想到實物也這麼好看。丘婕肯定有吧,我再買兩隻我和雅莉—人一隻?”
“別啊別啊。”丘婕說得飛快,“他們多送了我幾隻;到時候帶給你們好了。”
李真發了一張戒指的圖,然後說道:“這也是紅藍寶石的一種,是paparuchi對吧。”
接下來她們對此展開了長篇大論。申雅莉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啟抽屜裡的盒子,對著
顧希城送她的項鍊出神很久。再翻翻手機上和他的對話方塊,最後一次對話已是四天前。
這一回他離開的時間比以往要長,而且似乎和她對話的頻率也減少了很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