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兩人在這山谷之中一呆便是數月,忽然有一天,任海鸞發現自己茶飯不香,而且還常常莫名其妙地作嘔。唐中不明所以,一再追問,任海鸞卻總是避而不語,並不告知他原因。
現在的唐中,遠非從前,現在他的心細如髮、覺察入微。
他已經漸漸感覺,任海鸞一定有些事情瞞著他。雖然,他也自知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妻子,這讓他不禁有了深深的不安和負罪感。然而,對他這樣一個感知能力超乎常人的人來說,他又很難說服自己,放棄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終於有一天,他私下裡忍不住對白猴王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猴子聞說,起初只是驚愕,但不一會兒,又放聲大笑起來,好像是在嘲笑他“連這都不懂”。
被一隻山野蠻猴嘲笑,唐中也自覺有些尷尬,卻見猴子突然收住笑,很認真地用只有他能聽懂的語言告訴他,他快要當爸爸了。
唐中聞言,先是驚喜萬分,不一會兒卻又生出一絲恐懼。
顯然,他還沒有準備好。他連自己的從哪兒來都還沒弄清楚,卻又馬上要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他的確沒有任何準備。
帶著這些複雜的情感,唐中和任海鸞就這樣一天天在洞中過著二人世界。當然,還有諸多猴子猴孫為伴。
現在,唐中儼然才是這猴群中真正的大王,而任海鸞則是王后,白猴王倒更像是他們的臣相,因為白猴王現在也對他們夫婦二人言聽計從。
“啊!野豬!好大的野豬”
將近黎明,唐中忽然從睡夢中驚呼而起,直接掙脫任海鸞的懷抱坐了起來,把正在沉睡中的任海鸞也一併嚇醒。
“怎麼,又做噩夢了?”任海鸞從迷矇中睜開眼問道。
“它在找我。它又來找我了!”顯然,唐中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噩夢了。
“誰?”
“野豬。好大的野豬!長長的獠牙!”唐中顯然還沒從噩夢中完全恢復過來。
“什麼野豬,你又沒見過”任海鸞剛說了一半,卻又立馬住口。顯然,她也覺得自己說話有問題。
的確,唐中如果沒見過野豬,也就根本不知道野豬長什麼樣,更不可能知道野豬有“長長的獠牙”,說得有鼻子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