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便在上座安然落下,視線從周圍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看似平和的眼神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壓迫,不自覺的連呼吸都放緩放輕。
“不知臣等有什麼能為王爺效勞的?”
容家當代家主便是淑妃的父親,這些天來連番的事情讓他一下子蒼老,奚王府的眾人都還被關在大牢裡,竟連他這個容家家主親自前往探望也被阻攔在了外面,淑妃也在後宮之中傳遞不到任何訊息,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鳳淵容造成的。
不過容家的人心裡再怎麼憤恨,此刻在鳳淵容帶著一對士兵前來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將這種憤恨表現在臉上,一個個都低眉順眼,對王爺恭敬之極。
鳳淵容手指輕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響,如同敲擊在眾人的心頭,落在他們耳中顯得格外清脆響亮。
“容思曼在哪裡?”他如此問道。
包括容家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從葉清瑤和容思曼在街上發生衝突已經過去大半天,街上早就將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作為這件事的當事者之一,容思曼既然是容家的人,那麼容家自然也早在幾個時辰前就聽說了這件事。
“不知王爺找思曼有何吩咐?”容家主斂下眼中的精光,狀似疑惑的問道。
鳳淵容涼漠的看著他,停下了敲擊桌面的動作,這一瞬,讓容家主也不禁跟著心頭一跳,便聽鳳淵容說道:“容思曼膽大包天,竟敢對王妃下毒,若非本王的王妃命大,只怕現在已經去向閻王報道。先前本王記掛王妃的身體,沒有心情去理會她,卻沒想到她竟消失不見,還請容家主將容思曼交出來,否則若是連累了容家,可就不好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又義正言辭,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容思曼其實已經悄然的被關在了朔王深處的某個地下黑牢之中,此刻正在被小悅兒不知怎樣的折磨著。
容家主聽著鳳淵容的這番話,不由臉色一變,說道:“臣惶恐,實在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王爺說思曼對王妃下毒,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當時滿大街的老百姓就是證據,若容家主認為這樣還不夠,那麼完全可以去找望月崖的王嫻凝小姐詢問,那毒藥出自望月崖,正是王嫻凝聽容思曼說有人要欺負她,便送給了她用來防身,卻不知為何,她竟將那毒藥用到了本王王妃的身上。”
“王爺此話當真?”
“本王何需妄言?自然是千真萬確,王小姐已經承認了此事,為此,她將要被帶回望月崖接受族規的懲罰,容家主若想要去找她求證,可得速度快些。”
“族規懲罰?”
鳳淵容冷笑看著容家主,說道:“毒名為閻王,乃是望月崖特有的奇毒,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將解藥研製出來,幸而舅母乃是神醫谷傳人,曾解過此毒,才救了瑤兒的一名。至於王小姐為何要受到族規的懲罰,本王也是不得而知,當然這也不是容家主你現在需要關心的事情,你只需將容思曼交出來就可以。”
容家主臉色迅速的變換,心中早已經百轉千回,又聽鳳淵容的這些話,便說道:“臣惶恐,沒想到思曼那丫頭竟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她現在卻並沒有在家中。”
“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容思曼已身受重傷,根本就去不了什麼地方,不回容家又能去哪裡?”
容思曼被王賢文送來朔王府的時候,自然是秘密行事的,除了朔王府內的極少數幾個人知道外,這個訊息至少在當前這個時候還不會走漏出來,所以鳳淵容完全可以無所顧忌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沉吟了一下,誰也看不清容家主眯縫的眼中是怎樣的神色,“思曼向來與王小姐交好,說不定便是在王小姐那裡。”
鳳淵容突然輕笑了一聲,便是如那三月春水,冰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