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白寒自己不信這些，但這時候能安慰的話只有這種：“我倆過了今晚，也算有了過命交情，你一定要撐住！”

“交，情……”

周凌胡亂唸叨著：“那我，有過命朋友了……終於有人不希望我死了……？”

“是，是……別死！”

白寒話音剛落，周凌就徹底昏厥，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回答。

他半揹著周凌往外走，出垃圾房後，看天空已經徹底亮了，便掏出手機一看：7點05分

早上了……連手機都碎屏……好在還能用。

救護車不能叫，太明目張膽。

於是白寒導航了就近的醫院。

他帶著個人終歸是慢，好在醫院不遠。

耗費十來分鐘到達醫院，找機會將周凌躺放在醫院正大門口並躲在角落，盯到有醫生髮現並把人帶進去後，白寒才轉身離開。

把周凌送走後懸著的心也算落下，自己身上的痛苦也隨著放鬆開始迴歸。

白寒全靠自己細緻警惕的本性，硬是記起了還有東西沒收拾，便又回到遊戲公司樓下的草堆，找出之前他帶來的黑塑膠袋。

居然還沒被發現，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他藏的也確實隱秘，他挑的這片草堆並不乾淨，各種垃圾袋泡沫盒散落，有個黑袋也不奇怪。

他重新換回了自己剛來時的衣服後，提著袋子漫無目的在路上游蕩。

沒走多遠，就忍無可忍在一個路燈旁悶頭開始嘔，吐了半天再繼續走。

如今一身不正常的傷還混著怪味，頭髮都因為從垃圾房裡出來是粘的，換了衣服也完全上不了公共交通……

打車密閉空間，更危險。

還有昨晚見到的那些東西。

白寒頗為懵的抬頭。

該怎麼辦？

……

而後他開始狂奔。

一小時十幾公里在組織裡算基本條件，何況他和金刀這種以速度為核心的類目。

如今一發力就肌肉痠疼，白寒有種自己骨頭不聽使喚的感覺，若是有人留意他，估計會發現他跑的像個喪屍。

可他不想理這些了。

跑起來可以少思考很多事情，就像被風帶走了一樣。

奔過跨河大橋強冷風吹面，清爽襲擊大腦，越跑到後面，痛苦的感覺反而越遲鈍——

白寒斷斷續續跑了兩個多小時後，到達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

雖然同樣不在市中心，可裡面全是自帶花園地下車庫的別墅群，連大門都高的讓白寒需要仰頭相望。

真過來了……

看著他現在這副模樣，白寒也莫名想像周凌那樣笑，自己實在太像乞丐了。

這對比讓白寒又大腦空了空。

從未做過這種突然襲擊的事，可這回真做了。

默了良久，他無措的開啟手機，撥通電話。

會和之前一樣，每次都能聯絡上，令人安心嗎……

嘟——

嘟——

……

“喂，銀刃？”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天啊……”

白寒一瞬間都不知高興還是難過，總之就不想再撐著了。

他放任自己直接摔倒在地，黑袋子也不再死捏著了砸到一旁，只顧揪著手裡的手機。

“狐狸嗚嗚……我，我在你家小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