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世界,成年人也根本無法理解,但是往往一些童心未泯的小孩子,卻能夠理解他們。又或者,傻子本身就是童心未泯,所以小孩子也就最能理解他們。
唐中剛剛二十出頭,但任逍遙的孫女任海鸞比他還小,只有十七八歲。先前在芙蓉樓裡,所有人都不明白唐中和鬼血要幹什麼,卻獨獨只有任海鸞猜中了他們的心思。當然,也的確是跟她童心未泯有關。大凡成年人,都是以成年人的思維去想事情,他們又怎會想到,唐中居然還會和鬼血在眾多武林高手窺視之下,而旁若無人地玩遊戲。
不過,後來他們也都才知道,他們兩人玩的遊戲,也還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玩得了的。若沒有高深的功力,去玩那個遊戲定然就是找死,絕非會被對方打成篩子。
唐中這些天少了妻子衛嫣的陪伴,整天都十分無聊,只除了能跟任逍遙談論武功,還能引起他一絲興趣之外,別的東西,他都根本上不了心。
任海鸞在唐門與逍遙門這兩家之中,應該算是年紀最小的人,這兩天大人們都只研究他們之間的事情,也早把他們這兩個小孩子一起忘記了。大人們在一起,要麼商量如何練功,要以商議怎麼賺錢,再者就會討論些家國大事。這些東西,小孩子卻又哪裡會有興趣?
不過,任海鸞其實也不會很無聊,至少他身邊卻還有一個同伴跟著,而且還是隨時待命,甚至可以替她做任何事情。這個人便是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天明師兄。原本,天明被任逍遙寄予厚望,可是當黃濟山出現之後,天明立馬便失了師公的寵愛。事情其實也是這樣,黃濟山無論悟性還是能力,都遠遠要強過天明,任逍遙慧眼如炬,看人一眼便能看到骨子裡去了。只是他轉變如此之快,就是沒有顧忌到天明會有一些小的想法。
任何一個人,一下子從天堂墜入地獄,從溫柔鄉墜入寒冰洞,卻是誰也受不了,思想也根本一下子轉變不過來。更何況,天明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冷落,心中自是十分不快。也因此,天明實則心中已暗自對黃濟山有些不服,可是沒有辦法,無論文武還是智計,他卻都稍稍遜師兄一籌,這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天明沒有辦法,只能天天跟在任海鸞後面。眼下,他的眼中,便只有這個小師妹了,小師妹似乎就是他的一切。可是小師妹的心,卻又根本不在他這兒,而在另外一個傻子身上,並且還是一個有婦之夫的傻子。
沒有人能看穿任海鸞的心思,只除了衛嫣稍有警覺之外,其他人卻都根本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任海鸞跟衛嫣,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女子。任海鸞胸無城府,完全是小孩心性,也從來不想跟任何人攀比什麼,對大人那些打打殺殺的世界,從來就沒有一點興趣。衛嫣則渴望讓自己變得更強,或許是她吃的苦太多,也就自然不想再受苦。她想盡力讓自己變得更強,以求能達到獨行天下而無所懼怕的地步。在她看來,人一定要靠自己,身邊的人再強,也不如自己有能力來得重要。
任海鸞發了好幾天痴,而天明在她面前的一切討好,也都完全被她無視,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個傻小子身上。
這天,唐中閒來無事,於是便將暴牙拉了出來,只提來了再兩桶清水,便要幫暴牙洗一下身子。唐中雖然是一個傻子,但還是十分愛乾淨的,儘管他自己其實還不會洗衣服。暴牙現在是他的坐騎,那他自然要將它洗得乾乾淨淨,比別人的汗血寶馬,也還要照顧得好些。
這些天,本來是晴兒四人照顧唐中,這四個丫頭雖在平時各有些小心思,但對照顧唐中這一點,卻都還是盡職盡責。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們卻都有些遲疑了。唐中原本想讓她們幫自己給暴牙洗澡,先前四個小丫頭也還答應得好好的,但一見到暴牙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