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悶悶道,“同行何必為難同行!大家都不容易。”
安久飛快的在城中穿梭,精神力猶如一張大網迅速的過濾四周的人群。
血煞想到她可以悄無聲息的盯住自己。可能有法子在茫茫人海中尋到玉姬,於是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
不到兩個時辰。整個城已經被轉遍,安久最後站在了府衙門外。
全城只有三個武師。兩個五階,一個七階,全部都在府衙內。
安久有點奇怪,不是說玉姬是八階武師?怎麼沒有?
“先吃飯,晚上進去看看。”她道。
血煞隨她進了一家酒樓,找了一間能夠看見府衙前門的雅間坐下,“你的意思是,玉姬在府衙內?”
“如果她在真定,那多半就在府衙了。”安久道。
“她一個女人,在府衙能做什麼……”
還沒有上菜,安久用筷子敲著水壺,“八成是給府尹做小妾了。”
“你胡說!”血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安久最知道怎麼撩撥這種人,血煞喜歡被玉姬虐,那他在心裡有可能是把玉姬當做女王一樣的存在,女王怎麼能給人做小呢!安久滿意的看著他炸毛,心情格外舒暢。
飯菜上來之後,胃口極好的吃了五碗。
入夜。
兩人悄悄潛入府內,安久首先往那個七階武師所在之處尋去。
“府尹。”血煞悄聲道,“沒想到府尹竟然是個高手。”
安久沒有說話,貼著牆壁翻上屋頂。
揭開一片瓦,屋內的暖黃的燈光透了出來。
“老爺今日辛苦了。”一個婦人道。
血煞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朝屋裡看去。
一名華服婦人笑盈盈的接過丫鬟手裡的巾帕幫一個書生似的中年男人擦臉。那男人反握住她的手,“夫人有了身孕,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來做。”
“這算什麼。”婦人柔聲道。
安久估量那婦人約莫有二十五六的年紀,面板白皙,算是個美人,但是笑容溫柔的能掐出水,看著府尹的目光盈滿柔情,分明與血煞的描述是兩個人,而且那個府尹看上去也不是個重口味的人。
血煞臉色沉冷,手指一彈,彷彿有一縷煙飄入屋內。
茉莉香陣陣。
府尹夫人面色微變,抽出帕子輕輕按著鼻子。
屋內的所有丫鬟都倒下,府尹夫人伸手扶住後仰的府尹。
血煞見她把府尹扶到軟榻上,轉身回來推開窗子,便翻身下去。
兩人距離兩丈,血煞便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
“玉姬。”血煞道。
“你來做什麼?”玉姬冷聲道。
那神色間全無一絲溫柔,冷的如一座萬古不化的冰山,甚至比從前有著更凜冽的殺氣。
這才是血煞見慣了的玉姬,他微微一喜,“我就知道你是裝的,我有事找你。”
“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來找我,我是府尹夫人,我叫鄭玉華,沒有什麼玉姬。”玉姬嘴角揚起,“對他的一切都不是假裝,是他讓我過上了平實的日子,誰來破壞這一切,便是我的死敵。”
原來,那殺氣不是為了保護某個人才如此凌厲。
“走吧。”安久忽然道。
玉姬大驚,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裡還隱藏一個人。
安久見血煞不動,又道,“她既然已經是平常人,我們便不再需要。”
血煞喉頭咕嚕一聲,站了許久,才說出話來,“祝你……一世平安、兒孫滿堂。”
玉姬的面色稍緩。
她辨不清陰暗中血煞此時此刻是怎樣的神情,亦不想再多說,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