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說並不是必需品,他需要的是刺激,是挑戰,他販毒,殺人,甚至光明正大地挑釁警方,對他來說,死亡並不可怕,他只是不能輸。”
裴遇抬頭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孟國強和顧海潮這些人,前仆後繼地用了幾年的時間,幾乎將巴格迪在東興創造的犯罪王國傾覆了,你以為孟國強他們死了巴格迪就贏了嗎,不,恰恰相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輸家,而他的世界裡恰恰不能有這個東西。”
仇興國又笑了一聲:“他以一種狼狽的姿態離開了東興,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最終將他送進監獄的那個人竟然是顧海潮的女兒,阿遇,你是我身邊最聰明的孩子,你想想,時暉來欽城的目的能是什麼?”
“時暉只是巴格迪創造的一把刀,歸根結底只是個工具。”
裴遇也站了起來,他撐著沙發靠背:“這是巴格迪和這個顧警官之間的較量,時暉是巴格迪遠端操縱的工具,唯一不同的是,時暉是個人,只要是個人,就會有自己的思想。”
他頓了頓:“有一點我想不通,在您給我傳達的故事中,巴格迪聰明,謹慎,大膽,甚至有前瞻性,那他不應該想不到時暉身上的變數,可時暉現在的所作所為……”
“所以我們得等。”仇興國說:“等巴格迪對他的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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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遇卻搖了搖頭。
“阿遇,你什麼意思?”仇興國問。
裴遇緩了口氣,像是站不住似的又坐了下去:“老闆,鉅富對巴格迪來說是什麼?”
仇興國一愣,他的臉色也緩慢地沉了下來。
裴遇依舊正視著他的目光,彷彿不得到仇興國嘴裡那個答案他就不罷休。
仇興國心裡莫名地屈辱,但一想到股東大會上發生的事情,他手底下那麼多人,暫時能夠鉗制住時暉的竟然只有裴遇一人。
“巴格迪的錢罐子。”仇興國到底還是開了口。
裴遇緊接著說:“我猜,像鉅富一樣的錢罐子對巴格迪來說應該不止一個吧?不然時暉不會這麼猖狂,時暉在欽城的一切行動都需要財力物力人力的支援,他不應該對您這麼放肆,他之所以這麼猖狂,也就意味著他還有別的退路。”
仇興國坐了下來。
裴遇緩緩看向他:“不管對巴格迪還是時暉來說,鉅富都只是利用,甚至是玩鬧的一個東西,可是老闆,對我們來說,鉅富是家,是心血,是咱們的全部。”
仇興國的手倏然一緊。
裴遇點到為止,他再次給仇興國的茶杯裡續上茶,自己卻沒喝,只是看著仇興國,似乎在等他做出個決定。
仇興國目光陰沉,過了好一會兒他卻說:“阿遇,時間也不早了,你身上還帶著傷,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再找你。”
裴遇沒有多問,更沒有多說就站起來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裴遇一路無言,他走過長長的走廊,終於看到了瞎子的身影。
瞎子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裴遇覺得自己眼前的東西都開始亂晃了。
他腳下一崴,身形晃盪,在摔倒之前被瞎子穩穩接住。
“走,快走。”他說話都含糊不清。
瞎子立即就要揹他,裴遇卻抓著他的手腕。
他的顫抖傳到瞎子身上,瞎子聽到他低著頭說:“不要露出破綻,瞎子,他懷疑我了。”
:()逐光【刑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