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遼臉色難看,卻是並不慌亂。
他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現下他靈海被封,識海被封,幾乎將他徹底封死,眼下他就僅剩了一個手段,如果不行,那麼今日就是他季遼在這世間消失之日。
魔童在季遼周圍繞了兩圈,最終在季遼面前停了下來。
“怎麼啦?怎麼不說話啦?是不是覺得逃不了了絕望了呀?”魔童笑嘻嘻的問道。
季遼眸子裡閃過憤怒之色,卻是並沒作答。
“你看你,怎麼還生氣了?放心,被我奪舍,你的神魂雖是沒了,肉身不是還在嗎!不算徹底泯滅的。”魔童站直了身子,笑吟吟的說道。
季遼眸子裡滿是冷意,任由魔童挑釁,卻是一聲不吭。
“誒呀?有趣有趣,如此冷漠是絕望了呢?還是還有留手對付我呀。”魔童一躬身子,再次靠近了季遼幾分,幾乎與季遼臉貼著臉說道。
“我敢到這裡結嬰,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落在你的手裡算我走了背運。”季遼與魔童對視,寒聲回了一句。
“哈哈哈,是嘛,照這意思你是放棄抵抗了?”魔童縮回了身子,哈哈一笑。
“哼!”季遼哼了一聲。
“嘖嘖嘖,可惜了呀,可惜你剛剛結嬰,還沒體會到元嬰期修士的強大呢,就被我奪舍了,真是可惜了。”
“要來就來,少在這與我說這屁話。”季遼頓時怒罵了一句。
“嘻嘻,看看,怒不可遏了吧,還罵人了。”魔童卻是嘻嘻一笑,不怒反喜。
正如魔童所言,季遼這心裡也覺得可惜,想不到他季遼剛剛結嬰,就面臨這命懸一線的時刻,一旦自己反撲不成,那麼真有可能還沒體會到元嬰期修士的強大,就此死在這裡。
“對了,你在忘川陣法裡見到了什麼?可曾見到未來?”魔童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不漏聲色的問道。
季遼聞言嘴角卻是一扯,“魔童啊,你是怕我?”
“怕你?”魔童故作不知。
“我若看到了未來,那麼就代表你的這次奪舍還有變數,季某會活下來不是麼?”季遼一語道破魔童的心機,臉上滿是嘲諷的說道。
魔童笑嘻嘻的臉上霎時冷了下來。
方才她沒事人一樣的和季遼說話,就是為了降低季遼的防備意識,遂而又好似毫無痕跡問出了她心裡的擔憂,卻沒想到這個人族小子這麼鬼精,竟是被他一眼就給看出來了。
“哈哈哈。”季遼哈哈一笑,“我告訴你,在忘川陣法裡我不但看到了未來,而且還是未來的我打破的陣法,把我送出了忘川陣法,你信不信?”
魔童眸子一陣陣閃動,在季遼身上來回掃量,似想看出季遼這話的真假。
“怎麼你怕了?”這次換成季遼問道。
其實季遼心裡也是緊張無比。
忘川陣法裡的自己已是換了模樣,而且依照那副模樣來看,自己八成是被魔童奪舍成功了,他這般說詞就是為了讓魔童投鼠忌器,以便讓他自己逆天改命。
季遼與魔童彼此對視,二者之間似在無形之中碰觸,電弧四溢,鬥著心機。
稍許,魔童那平靜的臉上忽的一變,剎那變的猙獰無比。
“既如此,那我就試試,看看是你吃了我,還是我吃了你。”
說罷,她兩手猛一掐訣,煉神中期的氣息轟然爆發,背後六臂豁然生出,各自捏著法決。
下一刻,就見魔童頭頂一道黑氣飆射而出,衝至半空,一個扭轉凝成了一個小巧的人影,卻正是魔童的神魂。
氣息爆發,勁風平地而起。
“啊...人族,你的肉身是我的了。”魔童的神魂懸在半空,這聲音空靈,好似來自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