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擇手段?」花千樹聽花千依親口說出這四個字,有些心驚:「所以,你就養了毒蛇,偷偷對著鳳楚狂下毒麼?」
花千依猛然抬起頭,一雙眸子裡難以掩飾的慌亂。
「什麼養蛇?什麼下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明知道,我最是怕蛇。只要一提起這個字,我都忍不住渾身發顫,噁心欲吐。」
「我也不信,可是,這霓裳館裡,我找不到第二個能夠懂得操控毒蛇的人。而且,你前幾日裡,身上為什麼經常帶了酒氣?不就是為了引蛇嗎?千依,做人做事,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可不能忘了,你是花家的女兒,斷然不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在你的心裡就這樣不堪嗎?我什麼時候做過讓你丟人敗興的事情了不成?你憑什麼這樣說教我?這樣就能顯得你多高貴了是不?」
花千依大抵是因為太過於激動,所以有點口不擇言,說出口的話就像利刃一般,直刺花千樹。
花千樹有點愣了,千依一向性子柔順,就像是一團柔軟的面,就連高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可是現在,她非但咄咄逼人,還帶著譏諷之意,還不知道這些話在她心裡憋了多久,今日終於一吐為快。
這究竟是她心底裡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人從中挑撥離間,惡意地挑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回家
花千樹抬起手,費力地指指自己房間,聲音黯啞:「你去我房間裡看看吧,那裡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花千依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對於花千樹造成的傷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扭身果真進了屋。
那架水墨屏風就擺在花千樹的房間門口,極為醒目的地方。
水墨錦屏,水曲柳框架,後來添上去的《章臺柳》。
花千依腦子裡頓時一陣轟鳴,猶如被雷擊中。
她顫著聲音,扭過臉去,難以置信地望著花千樹:「這屏風怎麼會在這裡?」
花千樹一聲苦笑:「還用說嗎?自然是老太妃差人送過來的。章臺柳,水曲柳,是什麼意思,應當也不用姐姐解釋了吧?」
花千依頓時一陣心虛,手心裡都冒了汗:「我,我只是感激老太妃這些時日裡對我的照拂,她怎麼可以這樣作踐我的一片好心?」
「好心也好,有心也罷,這就是在別人眼中的你我。有些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蠢蠢欲動了。」
這屏風其中的含義,花千依怎麼可能不懂,這就是對她的羞辱。她再辯駁什麼也是徒勞。
她瞬間委屈得紅了眼圈,扭身衝出院子,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了門。
原來,姐妹關係的維繫,她煞費苦心這麼久,而姐妹成仇,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原來,她心裡對自己竟然有這樣深的怨氣。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是不是,自己太多疑,這樣唐突地質問她,正好刺痛了她心底深處的敏感?
畢竟,那段過往是她最不願意提及的。而鳳楚狂酒中下毒一事,自己就憑藉這樣一點疑點,沒有深入調查就賴在她的身上,換做是誰,也會羞惱。
她黯然了半晌,悶悶不樂地將那隻八哥拿去給吟風,將鳳楚狂的託付說了。
吟風顯而易見地歡喜,或許,看到了那隻八哥,就覺得鳳楚狂已然是相信了自己。立即尋了鳥籠來養,只要一有空閒便與那八哥絮絮叨叨地說話。
一人一鳥。
「醜八怪!」
「醜八怪!」
「媽蛋!」
「媽蛋!」
「閉嘴!」
「閉嘴!」
「滾!」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