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微微一笑:「皇叔納妾,你們送上那樣一份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自然要來。你們兩人的喜酒,更是要喝。」
「你也知道你今日是來賀喜,穿著一身的孝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裡有喪呢。」
「我家裡的確有喪,二十多條人命,郡主應當不會忘了吧?」花千樹意有所指地道。
「私通外敵,賣國求榮,罪有應得」
「慕青!」柳江權不悅地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夜幕青譏諷一笑:「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這罪名別人或許不清楚,你是心知肚明的。」
柳江權的臉色很不好看,可是也不做辯駁:「賓客等著我們敬酒呢。」
夜幕青望一眼柳江權,又看一眼花千樹,陰冷一笑:「一會兒你可要多吃幾杯喜酒,嘗嘗我勁王府的喜酒滋味如何?是不是百轉千回?切莫心虛,做了逃兵。」
「那慕青郡主可記得快點啊,你可知道,我酒風不太好,一會兒若是喝多了,沒準兒就口不擇言了呢。」
「等著!」夜幕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就連臉都有些猙獰。
一拽身邊心不在焉的柳江權:「走!」
怒火熊熊。
花千樹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演好一會兒戲不難,要想演好一輩子,那就是難上加難。
夜幕青在柳江權面前裝了這麼久的溫柔善良的解語花,終於不耐煩,露出了她原本的本性來了吧?
她就是這樣的幸災樂禍。
夜放幽幽地道:「你為了一個男人同別的女人宣戰,鬥得好像一隻花公雞,我突然有點吃醋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眼神間竟然頗多哀怨。
花千樹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我為了你,天天在府裡同一堆花公雞爭得頭破血流,怎麼也不見你安慰安慰我?」
夜放像鳳楚狂那般揉揉鼻子,自知討了一個沒趣:「當我沒說。」
攥緊了她的手,便在下人的引領下入席。
夜放身份尊貴,又是新娘子的親叔叔,所以這席位,就自然是安排在最為尊貴而又醒目的位置。
而花千樹
下人為難地道:「請夫人隨我到末席入座。」
夜放只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便拉著花千樹徑直坐下,理也不理那下人。
下人有些左右為難,還未開口,就已經有人上前向著夜放搭訕,佯作有意無意地詢問花千樹的身份。
無論是誰詢問,夜放也只淡然回兩個字:「內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千夫所指
內人?
這個稱呼有點耐人尋味。
王爺的內人那不就是王妃麼?
許多人咂摸著嘴縮回頭去,告訴身邊人知道,許多人便議論紛紛,猜度著花千樹的身份。
花千樹貴為花家大小姐,就算是不常參加這些亂七八糟的宴會,花家常來常往的客人多,認識她的人也不少,她的身份立即就不再是什麼秘密。
大家交頭接耳,私下裡指點議論,許多人帶著譏諷與不齒,更有人肆無忌憚地講述著她當初一戰成名的光輝事跡,津津樂道。
花千樹挺直了脊樑端坐,絲毫並不顧忌身邊猶如針鋒的惡言惡語,以及他們透骨的目光。
這是花家出事之後,她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冷嘲熱諷在所難免。
就連身邊的席位也空空如也,沒有人屑於同她同席而處。
花千樹覺得悲哀。
原來名節對於女人而言,就真的這樣重要。自己在當初那縱身一躍的剛烈裡還魂,若是臉皮不夠厚,怕是會死在別人的唇槍舌戰裡。
兩人誰也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