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誇了總是高興的,商凌月對自己的判斷不怎麼自信,聞言瞬間放心了不少,臉上不由得綻開了笑容:“多謝你了,若沒有你,朕現在還什麼都不懂,跟個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朕以前見了蘇伯玉就莫名的害怕緊張,自從你指點後是越來越能從容應對了。”
說完頓了頓,“啊”了一聲補充道:“對,還有那個周昌邑,這倆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張玄真看她臉上有了自信,大笑起來,寬厚道:“陛下進展可喜,貧道恭喜陛下。”
商凌月看他眸色和善赤誠,教導她時又極為耐心,孜孜不倦,暗歎,但願他不是蘇伯玉的人,而是真心輔佐她,算上那個時代上學生涯,這還是頭一個讓她極為喜歡的老師,但願他們不要是敵人,又警示自己不可因日久相處放鬆警惕,笑道:“嗯。”
隨後二人開始了今日的學習,不知不覺一個時辰結束,商凌月先行離開,站在黑暗中的張玄真這才收回視線,轉身走到了弘文館貼牆放著的一個書架處,扭動了下書架後牆壁上的按鈕,書架移開,他邁入消失,書架又回到原處。
張玄真卻不料剛走到密道出口時,一人手拿著燈籠站著,昏黃閃爍的光芒照得他魅朗俊逸的面容明暗不定,但眼角那抹飛揚的肆意笑意卻是清晰,正是周昌邑,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正往臺階上走的他:“把你的面罩摘下來,張玄真,讓本公子好生看看你俊美的臉。”
張玄真聞言不為所動,繼續不快不慢得拾級而上到了地面上,站在他面前:“你還沒休息麼?”
周昌邑哼了一聲,眸底得笑意突然變得幽怨至極:“你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我如何睡得著呢!”
轉手將燈籠遞給了站在他身後面色不自在的人:“張玄真,你也膽子忒大了,居然敢欺瞞我。”
說話間他眼睛卻是直直盯著身前頭戴面罩的人,眸光不滿得很。
話音落下後,張玄真規規矩矩接過了燈籠,周昌邑伸手就去摘眼前人頭上的黑色布罩。
只見底下的人劍眉,誘人勾魂的鳳眼如一潭溫暖的溫泉,流光溫潤,高挺的鼻子,兩片厚厚的嘴唇,泛著飽滿殷紅光澤,他嗤笑一聲,眼角媚意飛揚端詳著他:“瞧瞧,放著舒服的床榻不用,非得深夜去弘文館那鬼地方。”
身後的張玄真從來沒見過有人敢對蘇伯玉如此說話,驚得急低下了頭,恭恭敬敬道:“臣先告退。”
蘇伯玉沒說話,周昌邑慵懶擺了擺手:“下去吧。”
張玄真將燈籠放在案几上,離開後,蘇伯玉才道:“你跟蹤了我。”
周昌邑看他一副泰然處之的沉穩模樣,恨得牙癢癢,臉上的笑卻是更濃,一點兒也不隱瞞點點頭:“是啊,我要不跟蹤你,還不知道這些時間的張玄真是你,教導我們小皇帝怎麼當皇帝的是你,而真正的張玄真卻坐在這殿裡喝茶,更甚者,你為了見小皇帝,將我一人仍在紫雲殿。”
蘇伯玉聞言看他因嫉妒微微扭曲的臉,不為所動,溫和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要再過幾日才能發現,早了些。只有第一日的張玄真是張玄真,其他日子確實如你所想都是我。”
周昌邑看他這麼乖乖都承認了,想要訊問的樂趣全被破壞了,臉上笑意一跨,哼了一聲,走到桌邊將提前準備好的潤喉茶斟了一杯,端給他:“為何不告訴我?”
蘇伯玉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淡笑看他:“如果我告訴了你,你還有捉賊的樂趣麼?這事瞞不過你,能被你發現的事就由你發現。我真正不願讓你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讓你毫無蛛絲馬跡可循。”
周昌邑曉得他如此用意,心裡受用的很,可嘴裡不願承認,瞅了他一眼,接過喝空的茶杯繼續給他斟滿:“小皇帝沒有發現吧?”
蘇伯玉眸光內斂,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