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也沒用,還不如讓她早些接受現實,韓臥搖了搖頭,凝視她平靜道:“臣開些發散的方子,讓疹出的順利些,希望總是大些。”
商凌月心裡看向哭得聲嘶力竭的孩子,難受得厲害,整個人軟塌塌的像被瞬間擊垮了,強擠出絲笑,喃喃道:“是啊,是啊,朕知道的。”
說完便闔上了唇,不敢去想孩子要是夭折,眼睛瞬間湧起了淚意,心口漲疼漲疼得,孩子的哭聲孩子傳來,強迫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撥開蘇伯玉扶著他的手,擦了擦眼睛,就向奶孃走去,沙啞道:“把孩子給朕吧,你們沒辦法,他現在只認朕,你們都退下。”
奶孃詢問得看了眼韓臥和蘇伯玉,二人都點了點頭,她才小心交出。
商凌月抱著孩子再沒理會房裡的任何人,只坐在床邊柔聲細語哄著他。
蘇伯玉留下奶孃和芮娘聽使喚,邀韓臥到了外堂,開門見山問:“皇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韓臥凝視他壓低聲音道:“皇子突然發病並非偶然,這病此前大概已潛伏了□□日,現在只是第一天發病,未來的日子還得熬,最關鍵的時候在第九天,是中毒症狀最嚴重時,要能過去就皆大歡喜,否則……”他收住了話音,沒繼續說下去。
蘇伯玉已經明白了,轉眸看了眼臥房,緊鎖眉頭道:“有勞韓先生盡力施治,需要什麼儘管說。”
韓臥頷首,捻著自己不多的一撮白鬚:“老朽自然會竭盡全力。這孩子還在孃胎就跟老朽有緣,甫出生又經我醫治,老朽也有些感情,要眼睜睜看他出事,老朽也難受。”
蘇伯玉聞言俯身抱拳,衝著他行了一個大禮,韓臥嚇了一跳,趕緊扶他:“統軍做什麼?快快請起!”
蘇伯玉不起,強拜了三拜道:“蘇某替陛下謝過韓先生。陛下龍體,不能向先生行此禮,蘇某便代替她,還望韓先生不要拒絕,日後無論皇子如何,先生大德,蘇某都沒齒不忘。”
韓臥無奈道:“統軍這是折煞老朽,莫說是陛下,就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得了病,老朽也會這麼做,絕非為了任何東西。禮也行了,統軍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蘇伯玉這才起身,謙和對他道:“先生德高,蘇某隻是略表心意,還望先生不怪。”
韓臥嘆了口氣:“統軍客氣了。韓臥這就去給皇子開方子去,不陪統軍了。”
蘇伯玉送走他後,才又返回了臥房。
孩子已經在商凌月懷裡睡著了,只是小手揪著她胸口的衣服不放。怕她拋下他走了,才六個月大的孩子都有這小心思,商凌月看他紅通通睡得不舒服的小臉,心裡真是糾疼得厲害,他睡得不踏實,也不敢動,就那麼坐著。
蘇伯玉怕吵醒孩子,也沒說什麼,對奶孃和芮娘一個手勢,二人跟出殿外,並走到殿前開闊的空地上。
芮娘和奶孃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小心跟著。
蘇伯玉走到大殿的臺階前停住了步子,他轉身看向二人,從袖口拿出帕子輕擦了下嘴角,眼前黑影一閃,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突然將奶孃牽制住,芮娘面色嚇得一變,便聞咔嚓一聲,來人揍在了奶孃下頜上,血沫子和著一個什麼東西驟然從奶孃嘴裡飛出來,落在了蘇伯玉面前,血濺在了他胸口,他也沒避,落在地上帶血的是一顆臼齒,裡面微微凸起些什麼東西。
芮娘張大了嘴巴,僵立在地。
黑衣人接著打得奶孃跪在了地上,一把撕下了她臉上的□□,竟然是另一個面容淑靜的婦人,再無還手和自殺之力,她溫婉的眼裡再沒有了之前的溫良賢淑,滿是殺戾之氣和恨意:“蘇伯玉!你怎麼發現我的?”
蘇伯玉擦拭了下手上濺上的血,不改雲淡風輕本色,扔了帕子,轉身去了紫雲殿,黑衣人押著她緊隨而去,只剩下芮娘還沒回過神來究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