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麥穗都朝外多好,正好能曬到。”婁小虎兩膀一較力,手裡的兩股叉高高揚起,把一捆麥子送到垛上。
“呵呵,要是那樣,肯定把老家賊都招來,咱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都餵它們了!”吳大帥手裡拿著個短鉤,一下叨住麥個子,然後給這些門外漢解釋著。
“不是有金子守護嘛——”婁小虎也聽說了神鵰的事。
“對呀,金子呢,往天這時候早就回窩啦——”吳大帥站得高看得遠,現村口的大樹上並沒有金子的身影。
田大康笑嘻嘻地接過話茬:“那啥,明明留在何大師那,所以金子也就跟去了。”
回到家裡,只見灰太狼跟虎妞正在當院晃呢,嘴裡還吭吭唧唧的,看到黑妞,立刻撲上來。黑妞倒也乾脆,直接就躺在地上,給兩個小傢伙餵奶。
灰太狼跟虎妞都餓一天了,好不容易看到親孃回來了,一通猛吃,小肚皮都滾瓜溜圓。兩個小傢伙都能走了,越來越招人喜歡。
“明個都得把你們送上山,呵呵——”看到兩個小傢伙都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田大康輕輕拍拍它們的小肚皮。
灰太狼還挺享受這種愛撫,四腳朝天打了個滾;而虎妞則張嘴去咬田大康的手指,顯得野性十足。只不過它現在還沒長牙,所以田大康也不擔心。
聽到田大康的動靜,球球也從屋裡撲騰撲騰跑出來,在當院轉了兩圈,然後就坐在那吭嘰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瞧你那熊樣,一天看不到明明就蔫了——”田大康在它的腦殼上敲了敲:“明個就把你們都送到山裡,呵呵,也算是回家啦——”
跟幾個小傢伙耍了一陣子,田大康這才進屋吃飯。李奶奶煮了一鍋苞米茬子,上面蒸了幾塊倭瓜,還有茄子。倭瓜挺面,都開花了,吃起來還甜滋滋的;茄子則放到盤子裡,切點蔥絲,澆上大醬一拌,吃出一種原始的風味。
田大康給吳先生遞過去一個鹹鴨蛋,然後說:“明明要在何大師那住些日子,跟著學雕刻。”
吳先生正端著大碗喝米湯呢,只是微微點頭,明明沒跟回來,他就已經猜到了,雖然很放心,但是多少有點感覺失落,畢竟祖孫倆相依為命,忽然分開,心裡還是感覺空落落的。這種心情,估計跟球球差不多。
“要不先生也趁著現在清閒,上山盤桓幾日?”田大康當然能理解先生的心情,於是又問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吳先生放下飯碗,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額頭上也開始有汗珠子滾落。
“先生,您怎麼啦?”田大康也吃驚非小:“俺明個就上山把明明接回來——”他也想不到,明明這一走,先生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吳清源一手抱著肚子,一手在空中擺了兩下:“不妨事,老胃病又犯了——”
李奶奶拿來手巾給吳先生擦汗,田大康扶著先生躺到炕上,然後趕緊下地去找老龍頭。
不大一會,老龍頭就慌慌張張跑進來,看到吳先生在炕上蜷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一張臉也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
“兄弟莫慌,叫老哥瞧瞧。”老龍頭嘴裡安慰著,然後抓過吳清源的手脖子,開始診脈。
過了一分多鐘這才問道:“兄弟,以前有過胃疼的毛病沒?”
吳先生都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點頭。老龍頭面色凝重地拿出幾根銀針,拇指和食指一捻,銀針直透手腕內側的內關穴,手法乾淨利落,又快又準。田大康跟他學了一個多月,也多少了解一些人體穴道的分佈,所以還算能看明白。
隨後,又撩起吳清源的衣襟,在腹部中脘下了一針,然後又轉到腿上,隔著褲子用手指摁了幾下,就又下一針。田大康看他下針的學位,應該就是足三里,想來是怕脫褲子耽誤時間,認穴之準,令人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