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怎樣去說。

但是莫凌泉最終還是把那封信開啟了，信上那八個字，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阿阮”的手筆。

原本這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他看到信上的內容，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高興起來的。

那信上的八個字，卻如同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在了莫凌泉的心口之上：

“此生緣盡，莫在停留！”

莫凌泉有些呆住了，他的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絕望。

“她說，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走！”飛火只得這樣輕描淡寫的，將紅塵的話語，轉達給他，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話語，莫凌泉是否能夠接受。

在飛火面前這個白衣劍客，握著信封的手，都有些不住的在抖動著，彷彿受了莫大的刺激，從胸中噴薄而出的情感，一下子噴湧起來。

“我的人生？”莫凌泉輕聲低語道，話語之中卻是有無盡的失落之感，“我哪裡還有什麼自己人生！”

“我的命運，都壓在了這裡，都只是為了再見她一面，而她，而她，卻不肯見我嗎！”莫凌泉低聲的怒吼終於變成了一聲蒼厲的咆哮：“枉我，還一直在唸著她！”

“莫兄，你不要激動，事情不是想的那樣，你這個樣子，她是永遠不會見你的！”飛火想要勸說莫凌泉，但是莫凌泉臉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那是一種所有希望都被剝奪了之後的絕望之感，甚至無人能夠將其排解。

人如果不自救的話，誰都無能為力。

而莫凌泉，這個曾經的“白衣劍君”，現在像是一條失去了方向的小舟，不知道要開往何方。

莫凌泉咆哮著：“你懂什麼，你知道事實是什麼樣的？你才見過她幾面，就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

“嫌棄我現在沒有武功，又家道中落？世界上誰都可以見她，和她一起談話，我卻連見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莫凌泉將手中的書信撕得粉碎，隨手丟棄在風中。

他心中不是失落，也不是絕望，而是想要噴薄而出的復仇的。

“莫兄，你太過執著了，這樣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飛火雖然想要規勸莫凌泉，“你還大有前途，不必要拘泥於她啊，她這樣做，也是想要幫你”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規勸我！”莫凌泉憤慨的握緊了拳頭，“就連你也覺得，我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對吧？”

“世上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我散盡家財，就是為了見她一面，這一身武功盡廢，淪為廢人，也是為了她！”莫凌泉一拳打在了青石的牆壁之上，拳頭之上都滲出了鮮血。

但是莫凌泉心中的痛楚，並不是這麼點傷痛就能蓋過的。

而這種傷痛，已經讓他有些扭曲，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了。

“你們每個人都表現的高高在上，我卻像個悲慘的瘋子一樣，讓你們恥笑嗎！”莫凌泉轉過身去，不再和飛火多說什麼。

而是最後再看了一眼那高高的閣樓，暗自下定了決心。

“我會把你們的人生，也一起毀掉的，你們就等著吧！”

飛火能夠感受到那莫凌泉身上，一股危險的氣勢，那種氣勢不是新生，而是腐爛。

然而沒有人能夠阻止莫凌泉，也沒人會去關心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人間的俗事種種，又有誰能夠在自己的事情還未理清之下，去關心這樣一個素未蒙面之人呢？

飛火也是一樣的，他也不能。

莫凌泉獨自一人走在江都城中，繁華的街道之上，如果是一個心性較弱的人，恐怕遭受了這樣的打擊，會去投河自盡。

而他顯然不是，即使武功盡廢，即使家道傾覆，也沒有讓他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