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爺?”張松有些不解,而張陵卻也不解釋。
“什麼?”
小婉晚上得知這件事也是有些奇怪,聽了張陵的猜測倒也明白:“他要撞你的木鐘就撞個頭破血流好了,幹嘛要將我們母子算上?”——請柬上寫明瞭要攜夫人和兒子去的,小婉還真是不願意去應酬。
“你不是說過,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卜振軍難道就那麼可怕?”
張陵開導道,他微微一頓:“再說我這口‘木鐘’也沒那麼可怕吧?還會撞得頭破血流?”
“哼區區的卜振軍有什麼可怕的?”
小婉很是不屑,“不過,聽你的口氣是準備答應他了?”
“國家法度不是兒戲,我能答應他什麼?”
張陵搖搖頭:“我只能在不偏離原則的情況下指給他一條道好了,如果他敢犯規,那我照樣不客氣,就看他識不識相了。”
小婉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了,犯不著因為同僚的關係,將自己都帶出腥味來了。”
張陵的打算她也明白,‘和光同塵’這個詞不帶有褒義,但張陵既然混跡在體制之中,就不能顯得太另類了——你可以不下水,但多少也得溼溼腳,否則不用你犯錯,這個體制就將你排擠出去了,小婉大搞產業發展,一個勁兒地摟錢,從某種程度上也是讓上位者看到,不至於懷疑她們另有想法。
轉眼間,初五就到了,張陵每天大清早出去,大晚上的回來,然後在書房裡呆到半夜才打著哈欠上床,用小婉的話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下巴頜都有些拔尖了。
“明天你去不去?”張陵吃著小婉給他做的小丸子含糊不清地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就算是不看他卜振軍的面子,也要顧全別駕大人的體面嘛。”小婉說道。
“咳……”
張陵很不幸地給嗆著了,不過他很有涵養,嘴裡的食物是一點兒沒浪費,更生生地吞下了。
“又不是小孩子,吃個東西也能嗆著”
某人很不負責的說著風涼話,還好……順手遞了一條手巾過來。
“那個、明天是不是得準備一些禮物過去?”張陵將氣喘勻了,神色總算是不那狼狽了。
“我還要你說。”
小婉白了他一眼道:“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明兒個直接帶回來了。”等張陵吃完夜宵,小婉讓人將餐具收拾下去,然後二人又講了會兒話,這才回房歇息。
第二天巳初三刻,一家人出門,小婉已經在出發之前把家裡的諸項事宜都安排好了,小婉和紫鵑上了第一輛車,雪雁和寶兒坐第二輛,第三輛是兩個小丫環和一個僕婦,張陵騎著馬,帶著六名保鏢,浩浩蕩蕩地離開家,護持著三輛馬車向卜振軍家中駛去。
到了卜家的時候,正是午時剛到,府門旁已經有一些馬車,顯然受到邀請的不止是張家,門上早有人稟報主人,卜振軍立即帶著人出來迎接……有卜家的子侄,也有客人。
在滄州,不管你是否感冒,張陵都是當之不讓的二號人物,再怎麼年輕,那些人也不好老神在在的坐在廳裡等候。
女眷自有女眷接待,卜夫人是一個面容滿月,看上去四十餘歲的中年女人,十分熱情地過來見禮,挽著小婉的手向內院走去。
“這位就是張大人的小郎君吧?果然乖巧可愛。”
卜夫人毫不吝嗇地誇獎著寶兒,雖然覺得有拍馬屁之嫌,可當孃的哪有不喜歡聽兒子好話的?小婉照單全收,雖然不至於被糖衣炮彈擊潰,但這卜夫人至少是嘴臉沒卜司馬可惡。
一路上說著一些關於天氣、孩子的閒磕,不知不覺就進了內宅,一個十一、二歲穿著綠裳的小姑娘在廳上等著,一雙欺霜賽雪的小手合在身前,十根手指絞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