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喧譁。
感覺大家打量的視線,畢竟是姑娘人家,臉皮薄,本來就不想應門,可是聽出來聲音是主事人的,怕有正事耽擱了得攬責任,才硬著頭皮開的門。
趙管家愣了一下,才關切地喊了一聲,“怎麼哭啦?”
這話一矢中的,打到阿容的死穴,委屈襲上心頭,阿容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這……”
趙管家當場懵了。
他不記得自己有做過說過什麼嚇著小姑娘的事情呀,怎麼好端端就哭了呢?
回頭看,數十雙同情的視線齊刷刷看向自己,活大半輩子,沒遇過這種情況,偏偏阿容哭得傷心欲絕,聲音悲痛,趙管家連話都插不上,更別說要問清楚她原因了,一張老臉不知哪裡擱好。
春天小姐性情大變4
小帆對阿容沒好感,她的事本來不想摻和,但現在事關趙管家,坐視不理似乎說不過去。
於是小帆跑過去,淡淡一句,“她不舒服,趙管家有事吩咐我們就好。”
說罷,就拉扯趙管家衣袖掉頭走。
這明顯就是給自己找臺階下。
趙管家很感激滴望了小帆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平時看起來神經粗擴,也有這麼體貼窩心的一面,扯了扯臉皮,首次感覺當初留這丫頭在冷府是正確的抉擇,也不去追究阿容哭的原因了。
草草叮囑一句,“不舒服就呆在房間好好休息。”
便跟著小帆走。
走到院子中央,才猛地一拍額頭,想起正事。
看了看集中在院子貌似很閒的丫鬟,一邊考慮到,冷府人手過多了,一邊不抱希冀地詢問,“小姐那目前缺人手,你們誰願意過去幫忙?”
這話說得過謙了,其實哪裡是缺人手,根本是沒人手可用。
本來服侍春天小姐的丫鬟這幾天相繼被趕跑了。
哪有人手用?
也不知道怎麼的,小姐自從從練公子那回來,性情大變,一向溫柔文靜的人變得暴躁,見誰都不順眼,連自小親近的丫鬟阿容也不例外,被她罵過不少遍,是目前沒被罵跑的唯一一個。
原因,趙管家是知道的,但是主子的事,做下人的不好言論,所以他沒說,通傳過兩位夫人,但兩位皈依我佛的主態度明顯,撒手不管小姐的事,趙管家只好一心等少爺回來,希望少爺能勸慰道小姐。
春天小姐性情大變5
果然,甫問完,本來趨上前對趙管家噓寒問暖的幾個小丫鬟不自覺退後幾步。
臉上帶著抗拒的神色。
除了小帆。
她本來就站在趙管家身邊,手還抓在他老人家衣袖上面呢!
趙管家看著小帆,也不說話,只以眼神示意,當然,如果接近乞求的眼神也算是一種示意的話。
這下,變成是同情的視線齊刷刷看向小帆。
小帆終於體會到前一刻趙管家的心情。
脖子一縮,其實她不願意,穿到這個世界,她只求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過這完輩子就好,不奢求其他了。
只是,當一個雖然豐衣足食,但看入眼裡卻是滿臉皺紋上了年紀的老者,用明明不算是很可憐,卻總有辦法讓人覺得很值得可憐的神情瞧著你來看,混濁的眼瞳裡閃爍著無法言語的渴望。
你會怎樣?——
事實是,你會認識到,原來眼神也可以是高效的武器,是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拒絕揹負這種壓迫,你就是一等一的大罪人!
小帆就是在這種無形巨掌化身而成的壓迫感之中開始動搖,然後高舉白旗,投降了。
——儘管,身後,莫名其妙的三女突然肺炎發作,機關槍發射般咳咳咳個不斷,只怕快要咳出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