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學,是不是嫌我笨。”
朱朱嘆息“沒有的事。”小黑子又要說話,朱朱連忙妥協,還不知道他這次要說些什麼“好吧你要是閒得慌,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學著點,要是太笨了你自己知道,打手板那是不可避免的。”她小時候可沒少被打手板。
不過,她看著眼前一副躍躍欲試的人,嚴厲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得無奈的搖搖頭“好吧從今天開始學認字。”
“喔~太好了。”小黑子高興得在原地跳了起來,臉上笑開了花,朱朱搖頭,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忙碌了一天,躺在床上竟然毫無睡意,眼前閃過那晚衛莫陽勉強的笑,閉上眼。心裡有些悶悶的,卻不後悔說那番話。對衛莫陽莫名其妙的愛慕之言,躲避了那麼久終究是要面對的。
想起梳妝盒子裡的長命鎖,起身點燃了蠟燭取了出來,冰涼的觸感泛著金色的亮光,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長命鎖應該物歸原主,取出一方手絹包起來放在梳妝檯上,看著鏡中模糊的面容,小坐了一會感覺到寒冷才躺回床上。
我有喜歡的人。耳邊迴響當日的話語,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是誰?躺在床上,手捂著心口。還是那個叫朱白的男子嗎?
翻了一個身,眼角的淚水滲出柔軟的枕頭裡。
當暖雪出現在朱朱眼前時,朱朱愣了一下,暖雪已經撲在她懷裡大哭起來“姑娘回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知一聲,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
朱朱有口難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對她說,只是輕輕撫著她的頭安慰,暖雪哭了好一會想起此行的目的,焦急道“姑娘,公子病了…”
“他怎麼這般瘦弱了?”朱朱看著躺在床上只剩一把骨頭,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嘴唇乾裂蒼白,鬍子拉雜,一臉頹廢狼狽的人,心口一酸,帶著哭腔詢問。
“都是奴婢沒伺候好公子,才會讓他生病。”暖雪自責不已,朱朱說讓她照顧好人,她卻把人照顧得生病,若不是這邊的人束手無策,她也不會跑回京城去。聽濟生堂的藥童說朱朱回來了,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飛奔跑回別院。
“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未陪在身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繼明,朱朱愧疚不已。
“你們哭也沒用。讓大夫看看不就好了。”唯一理智的小黑子皺眉拉了一旁的大夫一把,引得大夫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朱朱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大夫快點過來瞧瞧。”大夫放下藥箱給唐繼明把脈,皮包骨的手腕看得朱朱觸目驚心。對林家的恨意多了幾分,對唐老爺更加怨恨。好一會朱朱忍不住道“大夫,我哥哥怎麼了?”
大夫收回手看著朱朱神色凝重“恕老夫直言,公子這是鬱結於心,嗜酒如命,飲食不當,心結不除,藥石無效啊”頓了頓道“老夫開些藥方讓他喝下去,這酒萬萬不能讓他再沾了。”
神情暗了暗,朱朱道“有勞先生了。”他還在耿耿於懷被調換了功名一事,想來落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都怪她太縱容了。
暖雪親自熬了藥送上來,朱朱守在床邊看著沉睡的人,手中的帛巾冰涼尚且不知,暖雪放下藥碗從朱朱手中抽出帛巾丟進盆裡,才扶著她的雙肩靠在自己身上。朱朱仰頭,看著瘦了一圈的人,喃喃道“暖雪,辛苦你了。”
“姑娘說這些做什麼,都是暖雪自願的…”視線落在唐繼明身上,目光柔柔,尚未言語,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暖雪的心思,姑娘不會明白。”
“傻丫頭。”目光相對,兩人都未移開視線,暖雪笑笑,憔悴的臉上豔若桃李,看著朱朱心裡歡喜“能有一個人照顧哥哥,我也放心了,是你,我就更放心了。”想到了什麼,朱朱道“哥哥他知道嗎?”
暖雪神情一黯,看著朱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