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
蕭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走上前,拍了拍蘇景寒的肩膀,說道:“當年正是我在那裡戍邊,幸好有你們,不然他們如果先進了城,局勢就被動了。你能不能給我詳細地講一下當時的情況?”
蘇景寒深吸一口氣,彷彿回憶起了那段不願意提及的時光。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開始講述起那個夜晚的故事。
五年前,我們寨子裡計劃進一批邊城的香料來賣錢,師傅安排我和幾位兄弟一同前往。然而半路上我們的錢袋子就丟了。
為了繼續進貨,我們決定偽裝成乞丐,沿路乞討。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邊城,我們滿心歡喜地以為終於可以買到香料了,可我們身上那僅有的幾個錢,卻根本無法支付昂貴的香料費用。無奈之下,我們不得不兵分幾路,各自尋找生計。
力氣大的兄弟去了碼頭扛活,機靈的兄弟則去了酒樓當跑堂的,而那時的我,因為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身體虛弱得連走路都有些吃力,更別提去做那些繁重的體力活了,只能暫時留在乞丐堆裡。
那天晚上,我記的很清楚。一個小乞丐滿頭是血、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一回來就大聲呼喊著,讓破廟裡的人趕緊逃跑,說是有一群強盜正朝著我們這邊逼近。
眾人頓時驚慌失措。
一群乞丐,一邊跑一邊聽這小乞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小乞丐說他當時是餓的不行了,趁夜裡去外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一隻兩隻老鼠烤了吃,填填肚子,但是卻碰上十幾個人,這些人各個高大健碩,看起來就是吃的很好的樣子,有的手上還拿著亮閃閃的大刀,沒拿刀的人,身上也揹著不知道叫什麼的武器,總之,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他們像提起一隻老鼠一樣的將小乞丐提起後,狠狠地扔向一塊大石頭,當時小乞丐假裝自己死了,才逃過一劫,等人走遠了,他才抄近路跑回來給我們報信兒。
我聽著感覺不像是山匪,山匪的話,武器不可能那麼統一,人員的身體狀況也是參差不齊的,所以就在安頓好新的藏身地點後,偷偷地溜出去打探了下。
結果就發現這群人是敵國的兵,從他們嘰哩哇啦的語言中,我隱約聽出他們應該是一隊先行小分隊,目的是趁守城不備,開啟城門放大部隊過來。
怕讓人去通知你們不趕趟,他們人數也不多,對地形也不是十分熟悉,所以我說通了那些乞丐們,三個人去給你們報信,剩下的人做一些陷阱埋伏攻擊他們,其實我的想法只是拖住他們,給你們留時間。
但是這群乞丐很多都是因為敵人才家破人亡淪為乞丐的,所以他們聽說是敵人,情緒都很激動,幾番配合下來,竟然將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都拿下了。”
蕭朗輕輕地拍了拍蘇景寒寬厚的肩膀,緩聲道:“景寒,這次你做得很不錯。”
然而,蘇景寒卻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色間帶著些許愧疚與無奈,輕聲說道:“兄長過獎了,這實在算不上好。
若是當時我能夠說服他們,僅僅是拖住那群人,或許他們便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死的死傷的傷,最終甚至連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全都慘遭探子的毒手報復。”
聽到這裡,蕭朗不禁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安慰道:“景寒,你切莫要如此過分自責。他們一心只為報仇雪恨,又豈是你一人所能輕易勸服得了的?
再者說,事後他們遭到探子的報復,此事我也難辭其咎。”一時間,兩人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氛圍。
片刻之後,蕭朗打破了這份沉寂,開口問道:“景寒,不知你是否有意隨我一同前往軍中歷練一番?依你的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