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和蘇景陽度過了一段如膠似漆、濃情蜜意的時光。儘管他們並未明確表達,但軍營裡的人們都心知肚明,這對有情人想必是好事將近了。
周圍的嬸子們看著許清月孤身一人,偶爾會與她閒聊幾句,談論一些婚禮時女方需要提前準備的事宜。然而,由於她們都是莊戶人家,所能提供的建議也僅限於提前做好嫁衣和繡好蓋頭。至於其他大戶人家成親時女方所需準備的嫁妝,她們實在缺乏經驗。
幸運的是,一位曾在大戶人家做過粗使婆子的嬸子,好心地趁屋裡沒人時,低聲告訴她,嫁入大戶人家需要準備的東西繁多且講究頗多。大致講述了當年那戶人家嫁女兒時所準備的嫁妝。
那真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從嫁入男方家直至生命的終結,女兒可能用到的一切物品,都被精心地放置在嫁妝之中。生活用品、化妝用品、陪嫁丫鬟自不必說,甚至連喪葬用品都考慮在內,而銀錢在這些豐厚的嫁妝面前,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許清月知道這位嬸子是沒拿她當外人,才會如此貼心地私下叮囑她,怕她在成婚時因嫁妝準備不足而遭嘲笑。
但是許清月家裡的經濟狀況著實有些拮据,她心裡很清楚,即使自己知道了需要準備多少嫁妝,也無法拿出那麼多錢來。她實在不好意思讓家裡為了她的出嫁而揹負過重的負擔,畢竟家裡還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顧。自己出嫁後,父母的生活將完全依賴弟弟,而養老的責任也自然會落在弟弟的肩上。她一心想為家裡留下一些積蓄,這嫁妝的事情,讓她有些頭疼。
然而,她並沒有為此煩惱太久。一天清晨,她娘悄悄地到了她所居住的那個小村莊。說是悄悄來,那可真是一點都不假。她娘其實一大早就到了這裡,但並沒有立刻去找許清月,而是巧妙地偽裝成一個過路人,在村子裡四處打聽著各種訊息。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真實目的。
經過一整天的耐心等待和細心打聽,母親終於打聽到了蘇景陽的真實情況,並且確定了蘇景陽這幾天外出執行任務,不會回來。於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偷偷地潛入了許清月的家中。
夜幕悄然降臨,許清月正坐在桌前吃晚飯。屋內燈光昏黃,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正當她細細咀嚼口中食物時,一絲異樣的感覺忽然掠過心頭——彷彿有人踏入了家門。然而,這樣的情況並非罕見,在這鄉村之中,有時村裡熱心的嬸子們會趁著飯點前來串門,順便送上些自家田地裡新鮮採摘的瓜果蔬菜。
所以,許清月起初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繼續吃著飯。可就在下一刻,當那個身影完全暴露在她眼前時,她不禁愣住了。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許久未見的孃親!短暫的驚愕過後,許清月的臉龐瞬間被驚喜所填滿,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聲音中滿含喜悅地喊道:“娘,您怎麼來了?”
許大娘只是淡淡地瞥了女兒一眼,對於許清月熱情的問候毫無反應。她徑直走向餐桌,二話不說便拿起許清月剛剛使用過的碗筷,旁若無人般大口吞嚥起飯菜來。
看著母親這般舉動,許清月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默默轉身去櫥櫃裡取出另一副乾淨的碗筷,然後輕手輕腳地回到座位上,緊挨著母親坐下,安靜地繼續用餐。
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唯有那偶爾響起的碗筷輕輕觸碰所發出的細微聲響,在空氣中緩緩迴盪著。然而,儘管氣氛如此沉默,許清月的面龐卻始終洋溢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的孃親來了,許清月打心眼裡歡喜。
待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妥當後,許清月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返回屋內。剛一踏入房門,她便瞧見許大娘靜靜地端坐在凳子上,眼神有些茫然地凝視著前方,似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