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壓住了久不住人的黴氣。
來人無心欣賞竹屋雅緻的佈置,而是看向低垂床幔的床鋪,未免驚動裡面的人,他輕手輕腳的走近,緩緩掀開低垂的床幔,想要看看今晚他的獵物,到底值不值得他冒險。
適應了黑暗的人掀開床幔,看著躺在床上,戴著面具的臉,嚇得心驚,忍不住咒罵一句&ldo;孃的,睡覺也戴著面具,嚇鬼麼?&rdo;
&ldo;不戴著面具,難道要被你這樣粗俗的宵小之人窺視麼?&rdo;黑暗中,一道冷冷的嗓音傳來。
與此同時,緊閉的房門被人開啟,黑暗的竹屋突然明亮起來,十幾個人包圍著這個竹屋,看著一襲黑衣的男人站在床前,一臉驚恐的模樣。
楚含玉戴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正犀利的盯著準備逃走的人。
只可惜,他已經是甕中之鱉,想要逃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早已等候的婢女們不容分說的抓住黑衣人,揭開他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醜陋的麻子臉。
楚含玉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到黑衣人面前,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聲音在安靜的竹屋響起&ldo;說,是誰派你來的?&rdo;
&ldo;不知道姑娘說什麼?&rdo;黑衣人吃了一巴掌,哼哼道。
&ldo;不知道是嗎?&rdo;楚含玉冷笑,從婢女手中接過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ldo;要命的就如實說出來,否則,今晚你休想活著出去。&rdo;
&ldo;小的只是迷路了而已。&rdo;黑衣人死鴨子嘴硬。
楚含玉不想和他費口舌,匕首離開他的脖頸,用力的捅在他腹部,正好其他的女子聽見動靜,紛紛趕了過來,看著她的動作,幾個膽小的嚇得捂著眼睛。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楚含玉面色不改,看著臉色痛苦的黑衣人&ldo;說吧,是誰讓你半夜三更來本姑娘的竹屋的,若是實話實說,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如若不然……&rdo;
染血的匕首拍了拍黑衣人的臉,冰涼的匕首貼著臉頰,血腥的氣息撲鼻而來。
黑衣人知曉楚含玉不是開玩笑的,他想僥倖的矇混過去是不可能的,驚恐的目光對上楚含玉凌厲的眼睛,黑衣人抖了抖唇,道&ldo;姑娘饒命,小的說,小的不認識對方,她只說,讓小的今晚來竹屋即可。&rdo;
&ldo;來做什麼?&rdo;楚含玉問。
&ldo;來毀了女子的清白。&rdo;黑衣人感覺到受傷的腹部,鮮血流淌,讓他驚恐不已,他知道,若是不救治,他會流血而亡。
黑衣人的話一說完,站在門口的其他女子紛紛倒吸一口氣,目光好奇的落在楚含玉身上,看她是不是被玷汙了。
楚含玉衣著整齊,儀容得體,長發一絲不苟,看不出一點凌亂的痕跡,這樣一看,絕對沒成功。
楚含玉不理會她們的目光,繼續盯著黑衣人,問&ldo;是誰?&rdo;
&ldo;小的不認識那個人,那人戴著面具,沒看見臉。&rdo;黑衣人無辜的說&ldo;小的也是收錢辦事,冒犯之處,還望姑娘大人大量,況且小的什麼都沒做。&rdo;
&ldo;等你做了,那就晚了。&rdo;楚含玉冷笑,她知道今晚不會太平,聞著薰香中迷藥的氣息,就已經猜到有人動手。
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齷齪的事情。
那些女人,竟然指使人來毀了她的清白,這可比殺了她更讓人氣憤。
楚含玉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看好戲的蘭一她們,她知道,肯定是她們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