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憶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顧詩樂突然回過頭,問了句:“沈姐姐,文茵姐姐近日可好?”
自上次三春曉一別,她總聽丫鬟說文茵時常來府中尋她二哥哥。
沈靜姝看了一眼顧長憶,眼神微挑,“嗯,她是好得很。”
顧長憶搖摺扇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顧詩樂微微頷首,算是應了,復又將目光投向園中盛放的花叢。
又聊了一會兒,顧詩樂開口說道:“大姐姐,沈姐姐,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說罷,她福了福身,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顧詩怡見顧詩樂走了,也對沈靜姝說:“我也回去了,你不是也還有大單子?還不走?”
沈靜姝點了點頭,“確實,我也該回去了,姐姐慢走。”
“我送你。”顧長憶說道。
二人一前一後,長風支開了府中領路的丫鬟,與瑤琴一起跟在後面。
顧長憶湊近了些,低聲說:“表嫂,這幾日我在府中轉了個遍,什麼都沒發現。”
“你且安心等著便是。”沈靜姝挑眉,話鋒一轉:“倒不如你先說說,你與文茵,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長憶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若是心中有她,便該好好待她,莫要讓她傷心。若是……你也該早些同她說清楚,別耽誤了人家姑娘。”
“我明白。”顧長憶垂眸。
快到垂花門時,沈靜姝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顧長憶說:“二公子,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護好自己。”
顧長憶一怔,隨即明白了沈靜姝話中的深意,“表嫂放心,我省得。倒是你,瑾安不在,你也要多加小心。”
沈靜姝又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落櫻院內,碧伊接過一小廝遞來的紙條,進屋交給了謝婉晴。
她展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江瑾安已去徉州】
不用想也知道是靖王派人送來的訊息,這平陽侯府內,已經有了他的眼線。
“姑娘,這是誰送來的紙條?”緋雲湊過來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謝婉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將紙條收了起來。
緋雲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
江瑾安去了徉州,那京城這邊,便只剩下沈靜姝一人了。
謝婉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靜姝,這次我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五月初七,程家來下聘。
平陽侯府紅綢遍佈,喜氣洋洋。
卯時,程文昊騎著高頭大馬停在了侯府門前,身後是浩浩蕩蕩一支隊伍。
程家最是不缺錢財,娶的姑娘又與平陽侯府沾親帶故,也因此,明明是商賈下聘,陪同送聘的人卻竟是官家子弟,知制誥趙大人的長子,趙誠則。
福伯一早就在候著,連忙將人都請了進去,上茶寒暄,好不熱鬧。
“姑娘!程小公子來了!”緋雲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謝婉晴穿著新做的春衫,戴著程文昊送她的珠玉釵,又對著銅鏡仔細照了照,補了口脂。
男方下聘,她不能露面,便領著碧伊和緋雲去了府中的賞月閣,那裡地勢較高,可以俯瞰整個前院,將下聘的場景盡收眼底。
她雖不是沈家女兒,可沈子仲一向敬愛宋婉,今日便沒去上朝,給足了面子。
沈遠舟也沒去學堂,賴在府中看熱鬧,美其名曰要為表姐把關。
謝家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都來了,一左一右攙著她,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眼中卻難掩嫉妒之色。
平陽侯府外圍了一圈人,聽程家管家高聲報著禮單,無一不在說這表姑娘真是好命,瞧瞧這些個聘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