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很詭異。
在十二或者是十三日前,秦璋的傷勢忽然加重,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而我也由於失去了他這個司南,就導致餘下的行程變得頗為艱難。
葉綏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如同神祗一般。根據我的推斷,他在初遇我兩個的時候,是不打算將我一同捎上的,但礙於秦璋不離不棄地揪住我的衣裳,所以他不得不連同我一道弄回了這間茅草屋子。
然後葉綏不待見我的情緒就如同瘟疫般蔓延,搞得秦璋也十分不待見我,逮著機會就使喚我端茶遞水、捏腰捶背,使喚得甚歡樂。
葉綏在遇見我兩個的第二日上頭,就同我講了個言論,他說,但凡不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人類,大抵就區分為男人、女人、半男人半女人三種,而一般情況下,他會根據生理所表現出的性別來分別稱呼對方為男人抑或女人。
很不幸地,我就是那個不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人類。
但私下裡我認為,他是看上了秦璋來著。
其實,這件事原本稀疏平常,因秦璋一向就是個招蜂引蝶的體質。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意識到,這個事已不是我預料中那般簡單。
秦璋,他時常地同葉綏眉來眼去,並且會嫌棄我礙事。
他孃親的,究竟是哪個躺在山洞洞半死不拉活地嚷嚷著要娶我來著?
摟著個碩大的木桶,我憤憤踱進茅草屋的門。
然後,我就瞧見了香豔的一幕,於是木桶“邦”地應聲落地……
一個時辰後,我與葉綏相對而坐。
“葉綏是吧?這麼,我必須要同你講個事情。唔,我曉得你是看著狐狸這副皮相出落得喜人,看上了。但好在你年歲尚淺,我就奉勸你一句,這天下何處無才俊,你何必為了副皮相而將光陰浪費在一個已婚男人身上。你看,狐狸他一沒馬車數輛,二沒房屋數間,產業麼,就是在個破落鎮子上有間門可羅雀的酒樓。你不知道,這酒樓也馬上要黃了。嘖嘖,想必你也是要知道已婚是怎麼個回事罷?但這個事麼,就說來話長。這樣說,雖則你身為男子,但若說你看上了狐狸,那我也是頂理解的,畢竟他與我的師兄曾有過一段感天地泣鬼神的情史來著。可是不巧,他家鄉那位不講理的孃親非為他又說了門親事,於是狐狸傷情之下就一娶再娶,直娶了十八房吶。葉綏兄弟,這樣的男人不能要,遠離他,就是愛惜生命。”
葉綏懶懶地一掀眼皮,說:“女人,就憑你這個粗糙樣子,不要妄想和我搶男人。”
“噗通”,我由於來回壓凳子沒壓穩,直接壓到了地上。
葉綏捉了桌上的半杯涼茶,呷了口與我緩緩道:“激動什麼?這事璋璋沒同你說來著?”
璋璋——
我捂住胸口,悶得要倒下了。
“我走了,沒趣的女人。”葉綏飄飄然擱了手中已見杯底的茶,幾步踱出了門外,臨走前扔下一句,“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沒個能看的地方,搓衣板兒。”
我狠狠壓了壓胸口,一口血氣不停翻湧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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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的時候,狐狸沒有睡,我也沒有睡。
作為一個粗使丫鬟,我被葉綏不留情面地擱在了狐狸的屋裡。葉綏有言在先:“我麼,這草廬統共就兩間房。一間我睡,一間璋璋睡,還有個茅廁,你選哪個?”
於是我爬起來挪到秦璋的床沿邊邊上,哀愁地望著他,順便用手在自個兒的胸前擼了一把。
然後,果然很平坦。
狐狸一貫地處變不驚,打量我一眼道:“這又是,要唱哪出?”
我挨著床坐在地上,將下巴擱在狐狸的枕頭旁,與他兩兩相對,“狐狸,我氣悶。鑑於咱兩個屬性相同,我就同你說說。你看,葉綏今日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