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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婭驀地一笑,將手裡的瓜子一股腦丟給,說:“能讓尋死覓活的回來了。”
狐狸立門口看著,彷彿暗暗嘆了口氣,然後眉心又蹙了蹙,才走過來說:“京城三四月的天最是乾燥,不讓吃瓜子倒偏生不聽。哦,晨起的時候風涼,也就這麼坐院裡?”
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就把手裡沒吃完的瓜子丟到一邊的紙袋裡去。
“哎呦喂,兩個倒是不怕噁心死,雞皮疙瘩都掉到腳脖子了好不好。”
葉綏跟狐狸身後探頭探腦,臉上的表情要多麼誇張就有多麼誇張,實是塊演戲的好材料。
狐狸涼涼地睨過去一眼,慢悠悠說:“聽說南春派掌門近日要挑選個年富力強的門派掌門作女婿,貌似花月是候選之一,並且有很大希望晉級,而他本對此事也十分樂意,……”
狐狸的話截一半,葉綏的臉色紫一陣青一陣,顏色變化得煞是好看。
“死女,穆穆雅的軍隊已京城外一百里,但她有孕身。何去何從,自己看著辦。”
待說完,葉綏葉九公子不忘記又瞪了一眼,真是,何其哀怨。
狐狸微微勾一勾唇,說:“其實西陵門眼下正是江湖上一個大熱的門派,不妨主動去送個夫婿去給南春派,他們自然不會再惦記花月。唔,方才就是要與說這個的,為什麼打斷?”
葉九公子此時的臉色已不是一般地差,末了,他扔下一句“也就是兩個才能愛上彼此”就出門策馬而去,想必是要搭救花花於水火中了。
但是想,花花本倒不一定覺得有多麼苦,畢竟他自小都是熱愛著什麼門派千金之流的。
狐狸方才卓婭坐的藤椅上坐下,隨手收拾了一攤子的瓜子,說:“阿歌,朝廷和肅王的這場仗,是皇帝走的一步險棋,但他該有把握不輸。”
點點頭,十分捨不得那一袋子瓜子,可狐狸的壓迫下,也只得作罷。
於是說:“起初去救朱承鉞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事情實是荒唐得離譜,但擱他身上,似乎又很順理成章。他真是騙過了所有的,包括他處心積慮最想騙的那一個。”
狐狸不置可否,接著的話道:“藩王勢力各據一方,始終是朱承鉞的心腹大患。他需要一個能夠服眾的理由去處死藩王,尤其是朱承鈺。於是他就縱容了朱承鈺的野心。他讓朱承鈺覺得他是個無能的,甚至主動示弱,就為了這最後一擊。眼下看來,朱承鈺已沒有了退路。”
聽著狐狸平靜地娓娓道來,忽然覺得活著其實很悲涼。活一輩子,只要是呆有地方,就免不了要算計或被算計,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誰發明的一種獨特鍛鍊智商的方法。
“狐狸,穆穆雅想必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可不能讓她死,她和紇雷各自救過一次,欠他們兩條命,不能不管。”
言罷,等著狐狸反應,可他卻彷彿也沒什麼表示,只是稍稍挑了下眉峰。
“左右距離咱們回北戎還有些時日,要管閒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狐狸一面帶從藤椅上起來,一面說:“不能回頭把自己也繞進去。”
連忙點頭如雞啄米,“不會不會,哪會把自己繞進去。”
終歸狐狸是縱容了一個報恩的念想,是十分感激的,所以臨時決定去廚房弄頓像樣的晚飯給他。
但這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因這些年裡頭,甚少能夠接觸到廚房這個地方,於是就搞得似乎很十指不沾陽春水,實際上就是生活能力欠缺。
然後不幸中的不幸是,浴池小弟因為被不小心傷害到了一顆幼小又懵懂的心,所以怎麼都不肯出來教一教,而卓婭一向都只會炮製毒藥,不會炮製飯菜。
而又不能求助於狐狸,就只好自己廚房裡琢磨了半個下午。
索性下午的時候狐狸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