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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脾虛,不宜多食甜食。

後來,識字了,卻也不大正經地去唸書,總是貪戀著話本子裡的故事。

印象裡,秦璋小的時候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總是對板著臉。可三不五時地,酒兒公公就會給捎來些話本子。

那時候,有許多生僻的字都不認得,酒兒公公也不認得。

追著秦璋念故事,他嫌煩,就一面報復似的把鞦韆高高推起來,再一面念著話本子上的故事。

再後來,去了他曾經給立的衣冠冢。

的衣冠冢立青湖邊上,墓碑上的字刻得歪歪扭扭,不大順暢。

那是失去音信後,秦璋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他刀工不佳,刻得不好看,可那時候的看著看著,卻忽然落了淚。

“就算坐這兒坐成塊石頭,他也不會回來,跟回去罷。”

花花一手扶了的肩背,一手穿過膝彎,將自懸崖邊上抄起來,似抱著個瓷瓶子樣把攏懷裡。

靠他沾了雪碴子的狐裘上,想,他大概一旁立了許久。

“以為會鬧脾氣不跟回去的,阿歌。”

花花用下巴輕磕了磕的頭頂,聲音輕的似呵氣一般。

盯著夜幕下一片蒼茫的山巒,低聲道:“肚子裡的孩子,是狐狸留給……僅剩的念想了,不能讓他出事。”

看不清花花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濃濃的悲傷,他說:“總是這麼地……阿歌,哪怕是痛哭流涕,也比這樣強上許多。”

閉上眼狐裘跟前靠著,“痛哭流涕有什麼用,再多的眼淚也不能贖回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辰裡睡去,也不大記得什麼時辰裡醒來,只是知道醒來的時候,花花與九寶已拾掇妥了行裝。

九寶紅著一雙眼對說:“爺臨走時一直唸叨著女主子的名字,想是掛念著。”

低頭裹上花花遞來的狐裘,想,這顆心大概是就要這樣萬劫不復了。

去軍營的途上,九寶斷斷續續講了前些時日的戰況,沒大聽得仔細,但終歸北戎軍是敗了。

思量,紇雷大約是下了血本,拼了命,這才能和北戎僵持住。

其間,九寶幾回言辭閃爍,可沒心思去問他,稍想想,也就算了。

北戎軍與柔然部族大營相隔著一條上了凍的眉河,眉河屬於滄瀾河支流,水量不大,近岸的地方都結了厚實的冰。

花花扶住立一里開外望著素白盡裹的北戎大營,一時間,天與地都似靜謐得不存般,而心底裡溢位的那股荒蕪則幾乎將吞沒。

踏進靈堂的時候,裡面焚香的味道很是嗆,棺木前的銅盆裡尚有未燒淨紙錢、紙衣。

重重白幡下,烏木棺槨規整得一絲不苟,一寸寸地摸了那棺木,收回手的時候,指尖殘存的寒意如冰錐刺骨。。

風吹殘燭,火光搖曳。黃昏的天際,殘陽似血。

倚著棺槨坐下,敲了敲那烏木棺,“狐狸,都不理。”

“阿歌……”花花垂首立跟前,臉色糟糕得不像個活。

細細摩挲著棺槨,轉眼看了看九寶道:“開棺。”

九寶大驚失色,噗通跟前跪下,又掉了淚,“女主子,就讓爺走罷,來了,爺就能安心了。”

扶著棺槨緩緩站起來,揉了揉痠麻的腿,道:“說了,開棺,要驗屍。”

“驗屍?驗什麼屍?都死了也不放過他。沈鳳歌,就知道沒死,怎麼會死?他怎麼會捨得放去死?”

蘇姮幾個箭步衝到眼前,張牙舞爪作一副要將掐死的形容。

望望她那色厲內荏的模樣,一時失笑,“來了?是來確認秦璋死了沒,還是來確認將士叛變沒?嗯?”

“胡說!”蘇姮踏上來一步,卻被花花橫劍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