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所能掩蓋得住,顧盼間的靈氣哪時那個水漫金山的公主能比的?不過這小人兒看著越是甜美,太傅腹內的怒火越是高漲,連續數日的冷戰,都不見這小混蛋低頭分毫,倒是真的蹬鼻子上臉了……
一時間,亭子裡的兩個男人俱是陰沉著臉兒,迫得兩位大魏公主俱是有些張不開嘴。邵陽是因為王爺之前的孟浪之舉,羞臊得抬不起頭,而永安公主卻是沒法開口,這裡男有權傾朝野的太傅,女有自己的皇姐,哪裡有自己開口說話的份兒?
亭子裡寂寂無聲,那個太傅倒是不急不緩,又是伸手取來精緻的茶盞,慢慢吹著浮起的茶葉,又斯斯文文地小口品茗了起來。彎俏濃黑的睫毛,挺翹的鼻子頓時被熱氣微微籠罩蒸騰,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讓人有些移不開眼,將身旁的幾個宮女看得直了眼兒。
聶清麟見姐姐已經窘迫得快喘不過氣兒的樣子,便是迫不得已朝著神仙哥哥那裡望了過去。可是太傅卻是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聶清麟微嘆著氣,知道自己前幾天是在宗祠那將侯爺氣得不輕了,定國侯的這口濁氣要是不排解了,自己與姐姐俱是要不好過的,便是轉身對著自己身邊的侍女說道:“將本宮食盒裡的那兩盒子冰糖蒸慄粉糕取出來,呈給太傅與休屠將軍嘗一嘗,正好配了這紅袍茶水。”
那宮女領命,從帶來的雕漆桂花食盒裡取出了兩個扣著蓋子的小碟子,分別呈到了太傅與王爺的桌前,說道:“這兩碟子是邵陽與永安兩位公主昨兒花費了半天親做出來的,請太傅與王爺品嚐。”
那休屠宏悶悶地掀起了蓋子,捏起一個模樣精緻的便往嘴裡送去,甜膩的味道讓他一皺眉頭,衝著那一直僵直不動的邵陽問道:“這是公主親做的?”邵陽粉額低垂,點了點頭。休屠將軍皺著眉嚥下了一塊,便是又拿了一塊,咽藥一般將那碟子糕點幾下吃得一乾二淨。
再看那太傅大人,卻是面色平靜地掀開了那盒蓋看了看,沉默了半晌卻是又扣了上,對著休屠王爺說道:“先前王爺擔心王妃的安危,現如今也是看到王妃無恙,該安心下來的。邵陽公主不與王爺言語便是擅自離開,的確是不對,但是前幾日恰好是邵陽公主母妃祭日,也是想要在母妃的墳前盡一盡孝道,一時情切才做出魯莽的舉動。
從太醫那聽聞自己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後,公主更是自責不已,生怕傷及了王爺的骨肉,日日聽從太醫的囑託臥床靜養,可是昨兒聽聞了將軍要來,卻是歡喜得不行,又親做了糕餅給將軍,可見夫妻伉儷,真是叫衛某豔羨。這公主一時也動身不得,將軍此來也是有陪著公主安胎長住些時日的打算,禮部已經將王爺暫時的府宅收拾停當,今晚王爺便可帶著公主入住,至於補禮大典……待得二位迴轉北疆時,再舉行也是不遲。”
這位大魏的前金科狀元,雖然平日冰冷若斯,其實只要他願意卻是能口吐蓮花,謊話連篇,的確是大魏官場上的棟樑之才。
眼看著休屠宏聽了這番圓場面的話,陰沉的臉色漸有些鬆動,亭子裡的氣氛這才有些活絡起來。
花園子裡繁花開得正嬌豔,太傅懶懶地站起了身,終於看向了永安公主,對她言道:“臣這幾日公務繁忙,不得欣賞園裡的名卉奇花,不知可否請公主帶路,帶微臣欣賞一二?”
聶清麟心知太傅是故意留下那王爺與皇姐獨處,待是在宮中將分離的鬱氣說開了,才好放皇姐與他一同回去,免得皇姐落入到暴怒的王爺手裡,關上了府門暗自受了折辱。於是便欣然起身,微微點頭,與王爺和八皇姐話別後,領了太傅出了亭朝著湖邊走去。
臨行時,聶清麟不放心地回頭頻望,卻看見那將軍站起了身,鐵塔一樣的身材籠罩著皇姐羸弱的身體,卻是不知低頭在說著什麼。
她又抬眼看看身前的男子,高大的身影負著手穩穩地走在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