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劇烈地咳嗽。碎髮溼噠噠地貼著他的臉頰淌著混濁的河水,挺拔的鼻樑上沾了些許泥土,模樣雖逗趣卻怎麼都樂不出來。
立他一丈開外的地方,聽著周遭一將士小聲議論道:“大將軍的水性可真是好,帶了一大塊石頭沉下去,竟然堵上那窟窿就浮了上來,要換了咱們,早就沒命了。”
另一唏噓著:“可不是,方才被那小子一吆喝,還真讓誰以為是出了岔子。”
先前說話之語氣鄙夷,“新兵蛋子,不懂規矩麼。”
望著秦璋鎮定自若的模樣,攢著的一股氣騰騰地就往腦門上躥。
然這個鎮定自若的卻突然回過頭來,望見時,眼中盈著滿滿笑意,叫看的十分堵心。
甩一甩被泥沙沾髒了的袍袖,雄赳赳氣昂昂轉了身推開擋了去路看熱鬧的群,擠了出去。
悶著口不上不下的氣,一股腦奔走到樹林子邊上。
“咳,走得那麼急,險些追不上。”
前腳方才立一棵樹下,秦璋後腳就站了眼前,操了手,眯起一雙黑眸好整以暇地望著。
運了半晌的氣,此時總算揪住個發洩口,於是跨上去一步,扯住他的衣襟吼道:“秦璋,是不是不要命了!誰允許就那麼跳下去的?”
“唔,生氣了?”秦璋不顧扯著他衣襟的手,自顧自垂首瞅著,鼻尖上的泥巴險危危地就要沾的鼻尖上。
撒了手瞪住他,“不生氣,氣什麼。”
他卻長臂一舒勾住的腰,衣裳霎時就貼溼粘的背上,很是不舒服。
秦璋探過另一隻手抵的眉心之間,笑嘆道:“皺個眉頭做什麼,這不是妥妥地回來了?”
幹瞪著他,一時也尋不出話頭去反駁他,只得由著他去。
秦璋大咧咧將一摟,形容頗是親暱,“這些日子耍的小性子也該耍夠了,看待回了均州,就該請旨娶過門了。再這麼鬧下去,天曉得又會盤算出什麼來?”
愣了一愣,方才省起他說的是怎樣一檔子事,於是便與他道:“先前作個冷麵郎君的是,眼下巴巴要娶的又是。旁都說女心海底針,以瞧著,與男心相較,實就是小巫見大巫。譬如說這一顆心,委實就是藏海溝裡的一粒沙。”
他俯□來,額頭抵住的,聲音清越,“那,到底嫁不嫁?”
瞪著他蹭過來的一坨沙子,沒的奈何,伸手推推他說:“與之間生生劈開的那道鴻溝尚沒尋到個修復的法子,才不嫁。”
“阿歌,”花花立丈餘開外,晦暗天光映得他面色黯然,“安豐祈著了來,說是安平已回營。”
秦璋聞言,眉峰微微一挑,便撒開了攬著的手臂。
他垂眸望一眼,復又看著花花勾唇道:“如此,甚好。”
花花與秦璋擦肩而過,向走來時,眉頭皺得溝溝壑壑,琉璃般的眸中瀰漫著散不去的陰霾。
花花走到跟前,沉聲道:“堤壩上有安豐祈顧著,暫時沒大礙,隨一道去營帳見見安平和……葉九罷。”
葉九?
望著花花,一時怔忡。
花花轉了目光望向別處,原本紅潤的臉色此時卻有些泛白。
臨時紮下的營帳離著樹林子並不遠,秦璋先與花花一步到了營帳。待兩個行至帳內,葉九、雲恪、安平等已分賓主落座。
葉九手中搖著柄白描芙蕖的金邊摺扇,唇角噙了絲若有似無的笑。雲恪則雲淡風輕地端了茶碗,悠閒品著那一碗粗茶。
安平坐於葉九對首左下首位置,神色淡漠,兀自垂眸看著腳上一雙雲靴。
與花花各自撿了位置坐下,然後就跟著帳中諸一道大眼瞪小眼。
“該來的眼見是都到齊了,”葉九噠地一聲收了摺扇,環視著眾得意道:“們所謂的那個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