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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會因恐懼你的實力而迫不及待地殺之,他只會慢慢的佈網,慢慢將你周身盡數束縛,讓你動彈不得,最終只能為他所用。”

疏真鮮少多言,這次卻是一下說了這麼一番話,倒是讓朱聞頗為驚異,他細細品味,倒覺得真是將他父王的性情說得透徹十分——

“嗯……這倒將他一貫手段說得微妙微肖——聽你的話音,倒是對他頗有了解?”

他看向疏真,眼中有玩笑亦有深思探究,疏真淡淡一笑,眼中波光一閃即逝,“何須見過真人,只要熟讀他與官員司臺的往來書件,再對當下政令多加詳思,上位者的性情稟賦,便也能看出十之五六來。”

她好似不欲多談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反問道:“君侯你自己意下如何呢?!”

“父王的性情如何,我倒不敢肯定。”

朱聞微微一笑,森然之中**些自嘲的譏誚來,“只是,如今這邊陲仍是不穩,在選定繼承人前,父王是不願讓此地糜爛生變,隨便便宜那些北狄人的。所以,我斷定他不會對我下手。如今雖然冒險,也只能入王城一趟了。”

他主意一定,起身踱了幾步,隨即對衛羽斷然道:“去把那使者喚來,就說我邊陲仍有不穩,回夜宮中也未及準備。十日後,我便會帶了一應女眷,親自去王城覲見父王。”

君侯被召回王城受賜,並將帶一應女眷前往長居!

這一訊息如生飛翼一般,一個下午便傳遍宮中,姬妾宮人們心思各異,念及遠行,倒是各去忙亂不提。

朱聞這幾日與衛羽也是沒日沒夜的奔忙——兩人已然商量完畢,衛羽將留在封地主持一應事務,但那顏族的善後仍要繼續,敲骨吸髓之下,仍獲得不少戰利品,只是須防朱聞不在,那老賊酋會趁火打劫。此外,還要預防燮王派人朝君中滲透,此番種種,忙碌了七八日,送算大致有了眉目。

到了第十日上,終於沒法拖延,在王使的催促下,一行宮車隊伍綿延數里,終於浩浩蕩蕩上路了。

疏真坐在車中,微微挑開簾幕,但見日光明朗,風中寒意盡退,卻是帶了些柔暖宜人——北疆的春日雖然遲,卻是終於來了!

她掐指一算,不禁自失一笑,“今日竟然是上巳節!倒是忘了個精光。“

京城之中,此時已然是桃紅柳綠,一派草長鶯飛了吧?

她眼中光芒閃過,想起年年此時,青年男女們結伴而出,到了灞水之畔,以蘭草與芍藥相贈,更有風雅之人,或以樹葉題詩,或以燈盞畫謎,曲水流觴,蜿蜒而下,留待有緣之人,結成一段佳話……

“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芍藥……“

她喃喃念起《詩經…鄭風》之句,心中卻是黯然悲愴,不能自以——

“那年的詩謎,你到如今,大概也沒猜出來吧……蕭策。”

她清渺一笑,微微顫動的羽睫將一切心事遮擋,卻是不願將簾幕放下,只是朝外而望。

“今日是上巳節,這可是姑娘們的好日子。”

朱聞輕騎而來,不著一片甲冑,日光映著他白袍颯然,眉目鮮明之下,更無半點頹意,只見少年的意氣風發,宛如噴薄之日,不可抑制。

“燮國也過這節日嗎?”

疏真悄然問道,神色有些迷惘憂悒,眉心處總不見鬆開。

“當然,都是天朝子民,便是相距千里,也是習俗一樣。”( )

第二十七章 上巳

朱聞講起本地風俗,眼中越見歡暢,“這裡和京城唯一不同的,便是沒有那般文雅,而是比較直接。轉載自”

他咳了一聲,不知怎的,面上竟是一紅,“少年男女若是有意,只管在河沐之時,彼此斂衣尾隨而去,到了林中……”

他微微一笑,到此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