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上岸的是負責陪潛的教練。
仗著岸上暫時沒有女士,這幫人邊走邊費力地脫著身上的裝備以及緊身連體服,脫到只剩一條貼身泳褲,大搖大擺地去前面的小樓沖洗身體。
那些潛水服和裝備分成不同的小堆,堆在柯謹休息的那塊岸邊。柯謹的反應有點兒慢,隔了很久才緩緩低頭,看著不遠處的裝備堆,似乎有點兒興趣,又或許只是找另一個定點發呆。
“我回別墅一趟。”顧晏處理完智慧機上的郵件,跟燕綏之打了聲招呼便起身往回走。
下午的太陽移了方向,沒多久就移到了正對燕綏之雙眼的角度。他眯著眼抬手擋了擋,決定還是回去找一副墨鏡。
往回沒走幾步,他就碰到了常叔。
“需要墨鏡是嗎?跟我來。”常叔帶著他去挑了一副墨鏡,臨走前,他想想又替顧晏也拿了一副。
常叔則乾脆把整個兒盒子抱了出來,跟著燕綏之一起回到海灘邊。
去沖澡的傑森·查理斯他們幾個都已經回到了海岸邊,正端著冰酒圍著餐桌站著閒聊。
“先生們,太陽很刺眼,我把墨鏡都拿來了。“常叔說。
“謝謝,你真是太貼心了。“傑森·查理斯道:“不過我們過會兒還要下水,所以暫時用不上。”
趙擇木乾脆開起了玩笑,“我也不用了,我夜盲。”
喬治·曼森哼笑了一聲:“這笑話真是凍死我了。”
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趙擇木喝著冰酒也無辜地聳了聳肩,“剛好給你們降降溫,不過我確實夜盲嘛。”
燕綏之從他們旁邊走過的時候,喬治·曼森端著杯子突然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帶了一絲探究的意味。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喬治·曼森衝他舉了舉酒杯。
燕綏之也遙遙衝他回舉了一下,“是的,十分鐘前你上岸的時候咱們剛見過。”
其他人鬨然大笑。
喬治·曼森也笑了一下,道:“你真有意思。我是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他乾脆端著杯子走過來,“剛才你背對著海灘和太陽站著的時候,我覺得有一點兒似曾相識。“
燕綏之:“那就很遺憾了,我很少去海灘。”
喬治·曼森聳了聳肩:“算了,不用在意。也只是剛才那一瞬間,我懷疑我眼熟的只是那個場景。現在走近了看你就不覺得了。”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很快走到各自脫下的裝備堆前,重新穿上了潛水裝備。
“脫了再穿比之前艱難多了。“傑森·查理斯抱怨著。
“那是你身上汗太多了吧。”喬治·曼森道,“我覺得還好。”
傑森·查理斯穿上裝備就已經熱出了一頭的汗,蒸得臉色有點發紅。燕綏之吃完一片乳酪餅乾,轉頭看見他的臉色就皺了眉。
他正想喊查理斯一聲,卻見對方已經乾脆一頭扎進了海水裡,一邊往嘴裡塞調節器的咬嘴,一邊往浮在遠處的潛水船游去,看起來狀態似乎又還不錯。
燕綏之皺著眉看著那些人上了船,潛水教練對查理斯說了什麼,順便替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裝備,然後相繼下了水。
有教練調整應該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他收回目光,趁著顧晏的躺椅還空著,伸手從旁邊的臺子上拿了一杯冰酒,在這種環境下喝一點兒應該非常愜意。
然而他的手指剛握住杯壁,顧晏的手便從天而降,把那杯冰酒從他手裡拎了出來,擱到了一邊,又順手拿了一塊乳酪餅乾,塞進了燕綏之空空如也的手中。
燕綏之:“……”
他嘴角一抽轉過頭,就見顧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