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在等他過來一起看。
結果介面一共有兩頁,第一頁全是專業性的敘述。
“術業有專攻,跳過去。”燕大教授還在忙著扣袖口,全靠一張嘴使喚人。
第二頁的敘述就轉成了人話。
顯示的專案條理清晰,言詞通俗,有些還附有解釋說明。兩人一目十行地掃下來,直接找到了基因修正的維持期限那欄,旁邊有個括弧,註明這個期限是從檢測時起算,還能維持多久。
很奇怪,這一欄的結果居然有兩行——
a次:40-45年。
b次:25-30天。
這兩行的內容非常簡單,卻看得顧晏皺了眉。
“兩次?”他看向燕綏之。
基因修正又不是掛葡萄糖生理鹽水這種小事,畢竟人體本身有一套自我保護的體系,對外界的介入總會有抵抗性,基因修正本身就存在著很大風險和阻力,能成功就該謝天謝地了,所以有什麼需要都是一次性解決,不會有哪個醫生硬是把一場修正分成兩份。
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兩次中,只有一次是救燕綏之的那位乾的,另一次跟他無關。
燕綏之看上去對此毫不意外,這說明他對另一次是知情的。顯而易見……他在爆炸案之前就做過基因修正。
但從來沒有人提過燕綏之做過基因修正,不論是關於他的各種文字資料,還是私下熟人間的閒談,從來沒有人提過這一點。這就只剩一種解釋了——根本沒人知道這件事。
顧晏朝門瞥了一眼,沉聲道:“需要的話我可以迴避。”
燕綏之卻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說:“不用,真希望你迴避剛才就轟你出去了,還等現在?”
他伸手點了點前面的某一欄,上面標註了兩次基因修正的痕跡時間。
顧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a次修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遠到……那時候的燕綏之應該很小,也就十四五歲。
燕綏之看著那個時間點,略微出了一會兒神。
這種私人往事不是燕綏之平日裡會談論的東西,顧晏深知這點,所以根本沒打算聽到什麼答案。誰知燕綏之回神後,居然對他解釋了一句:“我母親身體不好,這點遺傳給了我,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癒手段。”
顧晏的表情有些許意外,既是因為燕綏之會談論這些,也是因為基因修正在數十年前還遠不成熟,作為治療手段風險很高。
因為燕綏之不愛談論家庭私事的關係,關於他父母的資訊少之又少,大多數人知道的只有寥寥兩句——長得應該很好看,過世應該很早。
就這兩點,還都是從燕綏之本人的狀態推出來的。
德卡馬的環境別的不說,有兩點很著名——不問出身,隱私至上。
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你不想提及的私人資訊就真的很難被人知道,保護程度極高,這長久以來也形成了一種公民意識——別人不多說的,也很少有人會費盡心力去查,尤其是出身、父母祖輩、親屬關係之類的事情。
就像這麼多年下來,梅茲大學上下包括行業內的人對燕綏之的過往和父母知之甚少,對顧晏的過往和父母也知之甚少。
這種現象在德卡馬太常見了,所以沒什麼突出的。
話繞回來,即便知之甚少,現在也能推出一二——
燕綏之的母親身體不好,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癒手段。
基因修正當年作為治療手段風險很高,而他父母過世又很早。
由此可以看出來,基因修正也許治好了燕綏之的身體,但是他的母親就很難說了……所以這絕不是一個閒聊的好話題。
顧晏能明顯感覺到,燕綏之雖然說得隨意,但在提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