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埃韋思怒道:“說什麼廢話,你把耳扣給我!”
“晚了。”尤妮斯說。
“你搶我智慧機幹什麼!”埃韋思又在一番乒乒乓乓中說。
這對父女對吼時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即便喬沒開公放,也能聽個七七八八。
燕綏之出於禮貌,跟喬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跟顧晏先回避一下。
結果喬大少爺磊落得很,衝他們擺擺手,用口型道:“跑什麼,犯不著,又不是什麼機密。”
他們說話間,耳扣裡傳來一串蹬蹬蹬的高跟鞋脆響,接著是鎖門聲。
尤妮斯的聲音放低下來,“不扯那些了,你們那邊酒店的事你小心點……可能跟曼森他們那邊有牽扯。”
“什麼意思?你們怎麼知道跟曼森有關?聽見什麼訊息了?”喬問。
顧晏和燕綏之看向他。
“沒有。”尤妮斯道,“警署只是簡單跟我們說了一聲你們那邊出了點事,一個監控室的值班員是吧?”
“嗯,是啊。”
“所以才奇怪。一個值班員聯想到曼森他們是不是有點勉強?但是老頭子就這麼覺得。”尤妮斯頓了一下說,“我覺得咱們之前對老頭子跟曼森家的關係可能有點誤會,以前的事情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喬沉默了片刻。這一兩年裡,他偶爾會產生一種跟父親埃韋思關係也不至於那麼差的錯覺,比如剛才。
一方面是埃韋思確實在慢慢跟曼森家疏遠,另一方面是因為尤妮斯在當中調和。
可一旦提起“以前”相關的話題,他就又會產生一絲淡淡的厭惡。
尤妮斯想了想又道,“不過那些事現在想翻也有點麻煩,資訊不全,想避開老頭子的關係網更難,畢竟有些案子負責處理的人就不簡單。”
喬抓了抓頭髮,對這種話題本能地排斥。他聽完在喉嚨裡含混地“嗯”了一聲。
對於尤妮斯的話,他的感覺很複雜。
一方面,如果他這幾十年對自己父親的猜測是個誤會,其實是好事,他甚至有點期待。
但另一方面,他又擔心查出來的結果是給以前的猜想板上釘層釘。
“也有不是那些人辦的。”喬忍不住說了一句。
但是說完,他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這話聽起來實在很像鼓動。
果然,尤妮斯等的就是他這個態度。
她立刻道:“對,也有那麼幾件邊緣化的事情,當時負責處理的律師、法官、警署也許跟那些瘋子家族們沒關係,但是……”
尤妮斯說著又陷入了難題,“這其實很難認定,誰能肯定哪個是真沒關係,哪個是裝沒關係。”
有埃韋思這個家族名片在背後撐著,他們曾經辦什麼都要比別人容易些。訊息比普通人來得快,查東西比普通人來得簡單。有的人耗費十數年才能摸到邊,他們可能就在中心了。
但真到了某些時候,他們又會因為盤根錯節的家族關係止步不前,比普通人更受束縛,最後反倒又要向那個關係圈外的人求助了。
“誒?對了,顧呢?他是律師,又是少有的可以放心的,你要不……尤妮斯說。
喬心說我面前三個律師呢,哪個都挺讓人放心的,一點兒也不少有。
他朝沙發上的幾人看了一眼。
老實說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想把自己在意的人牽扯進來,最好一根指頭都不要碰。免得真查出點什麼髒了他們的手,還影響關係。
但是……
如果真的提都不提,完全對朋友保持緘默,同樣也不是好事。
喬少爺覺得自己半個腦子都要糾結散了,他實在不擅長這種需要反覆考量斟酌的事情,閒不住的手把臉搓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