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鏈到這邊的分析儀上。”
樓上的病房有實驗室內直通電梯,本就是專門給這裡配備的。
那些研究員們聽了林原的話,轉頭就開始準備。
他們手腳麻利地給燕綏之換了一張床,床上自帶一層無菌罩,像一個偌大的玻璃皿。那個無聲無息躺在其中的人,則顯得異常病弱。
轉眼間,燕綏之被推進了同樣透明的內部傳送梯裡,在幾位研究員的陪護下,往樓上升去。
菲茲眼睜睜看著顧晏往前走了一步,結果被大片冰冷的玻璃擋住了。
他怔了一下,像是剛從某種濃沉壓抑的情緒裡驚醒過來。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顧晏輪廓深刻的側臉,眸光投落,然後跟著緩緩上升的無菌床上抬。
直到那張病床徹底沒入上層,消失在在視野內。很就很久之後,他才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是輕而安靜的一個動作,卻看得菲茲莫名跟著難過。
甚至站在朋友的角度來看,異常心疼。
林原敲了幾下分析儀的按鍵,仰著頭掃了一眼螢幕,然後大步流星地出來了。
“他怎麼樣?”
顧晏硬生生在玻璃房外站了20個小時,冷不丁開口,聲音都是啞的,聽起來沉而疲憊。
林原嚇了一跳,左右看了一圈,指著等候的地方說:“那邊有休息的地方,還能睡人,你不會直挺挺地站了這麼久吧?”
雖然他很驚訝,但他自己忙了20小時,狀態同樣很差,嗓子比顧晏還啞,因為治療過程中,他還得不停說話下指示。
“沒事。”顧晏看都沒看那些軟椅,輕描淡寫帶過了漫長的等候。
林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種情況,我也不跟你說什麼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了,你應該不愛聽那些繞彎子的委婉廢話。”
菲茲一聽還有“壞訊息”,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
再瞄向顧晏,卻發現他依然肩背挺拔地站著,沉聲道:“你說。”
“昨天把他接進來的時候,我心裡有過兩種預測。”林原說,“最好的一種就是基因修正到期失效,這只是他恢復原貌前的反應,只不過他的反應比一般人要激烈點。而最壞的一種,就是……他體內的那個不定時炸·彈終於爆發,那個基因片段隱藏的各種病理反應,開始在他身上有所體現了。”
林原看著自己伸出的兩根手指,猶豫了片刻,然後衝顧晏彎了一下,說:“現在他的狀況是……兩種撞到一起了。”
“……兩種撞到一起會有什麼反應?”
“你知道,那個基因片段對修正期有干擾。”林原用一根手指抵上另一根,“就好比正常情況下,基因修正失效會有個過渡期,幾個小時到十幾個小時不等。他會在這段時間裡,經歷發燒、頭痛、休克等反應,但熬過去就好了。現在,他的這段過渡期在被那個基因片段不斷干擾,導致時而縮減加快,時而延長。”
林原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這就意味著,這個過渡期不能以常態來預測,有可能過一會兒他就恢復原貌了,也有可能……那個基因片段存在多久,他就要經受多久的過渡期,直到不再有干擾為止。”
光是聽這些描述,菲茲就覺得難熬。
她忍不住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是後一種,這個基因片段什麼時候能消除?”
林原捏了捏眉心,“這就是我們現在通宵達旦在做的,進展其實不慢,但現在卡在了一個難關上,就看今晚的一個模擬實驗結果,如果成功,很快就能投入臨床使用了,但……如果失敗,我們就得另找它法。所以很抱歉,可能還需要時間。”
菲茲連忙說,“那這些反應,有沒有什麼藥物能夠幫忙減緩的?止疼藥或者類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