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夕璃又說:“我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人。若不是在蒼昊城的擂臺上遇到景王殿下,看到他被你棄弄,成為天下人眼中的笑話而獨自舔傷。看到落莫孤寂的身影,驕傲中奢望你能回頭再給他一次機會時的失望和痛苦,我想做為魔的我,永遠都不會明白喜歡上一個人的滋味。”
“或許,他在你眼裡,只是不值得留戀的人。可在我的眼裡,他卻是一個,能為所愛之人,付出一切的男人。僅管他愛的那個人,不會回頭看他一眼。他認定的人,依舊堅持守著。那麼我有又什麼理由放棄?”
南雪凰微微蹙起秀眉,“你確定了?”
她並不知道,納蘭夕璃曾暗中挑撥安欣妍殺她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卻也沒有心思怪她。
說不上可憐她。總覺得,人之將死,還有什麼好計教的。
她試圖說服她,“上天讓你結束一段沒有開始的感情,並不是沒收你的幸福。也不是因為魔,不配擁用感情。而是上天把你所有的顧慮和小心翼翼,都收在眼裡。”
她抬起眸光,朝東陵景看去,跟氣息越來越弱的納蘭夕璃說:“連上天都心疼你,認為他不配擁有你給的愛,所以才想讓你放手。讓你重活一次,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東陵景眉心緊緊的擰起,大腦紛亂如雲,腦海裡浮閃而過的都是納蘭夕璃追著他死纏不放的畫面,想到她在夜間,偷偷潛入他的房間,沒羞沒臊的跟他說:“景王殿下。讓我跟著你吧。我保證不吵你,不煩你,就跟在你身後。你不知道,只要能讓我看到你,我就覺得世界是亮的。是有光明,有溫度的。”
那時,他煩透了她。她簡直無孔不入。哪哪都能看到他,甩不掉,擺脫不了。
他很多次都想不通,他守衛重重的房間外,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她一個實力平平的丫頭,是從哪裡潛入他的房間。
除非,早先就潛在他的房間等著。
他因此,每次入夜前,都要檢查房間,唯恐她會突然間冒出來。
如今想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一個重兵守衛的房間,不是鬼,就是妖,不是妖就是魔。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吱吱喳喳,纏死人的小丫頭會是魔。
可,魔又怎麼樣?
他兒時在俘虜館的時候,不也是人一口一個蠻子喊過來的嗎?
天下的魔那麼多。為什麼又介意她是不是魔?
“沒有意義的人生。就算命活的再長,也是乏味而黑暗的。”納蘭夕璃苦笑一聲,“雪凰姐姐,我不後悔愛他。也不怪他,他只是如我一般,都在追逐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只是不愛我,並沒有錯。我不後悔……”
當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時。納蘭夕璃的眼睛已經無力的閉上,淚珠順著便眼解滾落而下,抓住南雪凰的手腕的手,失去了最後一絲力量垂落在地。
像一株還沒開到荼蘼的花在絕望中枯萎死去……
“救她,救她……”腦中的弦怦的一下斷掉,東陵景猛地衝到納蘭夕璃的身邊,一把抓住南雪凰的手,“雪凰,救她,別讓她死……”
南雪凰看了眼氣息將散的納蘭夕璃,又無奈的看向東陵景,攤手道:“東陵景,我說過,任何神丹妙藥,都救不活一顆絕望到到寧死也不活的心。”
東陵景身子猛地一顫,癱坐在地上,盯著納蘭夕璃,好想聽到她吵鬧的聲音,聽到他殿下長,殿下短的喚著自己。
不想她死。這是他現在,心裡唯一的念頭。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因為,她救了自己,自己不能讓他死。
“你有辦法,我知道你一定有。”他有些失控的抓住南雪凰的手,眼底心近祈求,“白朗,他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