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女眷,徐老夫人在家中男丁出事那一日,就帶著家中女眷齊齊餵了毒藥,慘死家中。
徐家算是滿門滅亡,就連嫁去涼國公齊家的徐姑奶奶也在家中自縊而亡,要知道那位徐姑奶奶已經育有兩子,是涼國公明媒正娶的嫡妻啊……
“聽說徐姑奶奶的長子也癱了?”太夫人說起來有點唏噓,還記得當初在京中時見過齊夫人幾次,溫潤端莊能力也是拔尖的,將國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國公府內裡太亂,她一個婦道人家再有能力,有的彎曲也捋不直啊。
“嗯。”蘇峪點了點頭,“齊大爺年後一次騎馬,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如今也只能坐在輪椅上了。”說完兩人一陣緘默,太夫人又道,“那齊家二公子呢,我走時尤記得他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如今可還好?”
“他啊。”蘇峪面上表情一鬆,就笑了起來,“整日遊山玩水甚少回府,我這次來永平,他原本還要一起來的呢,只是被太子爺留了,這才沒有跟來。”
太夫人聽著不由生出一份唏噓,道:“猶記得當年臨江侯戰場殺敵,勇猛無比,便是你祖父也曾誇他一句有勇有謀。崇明三年他和你祖父追著楚瑪爾跑了八百里,將其生擒,凱旋迴來時,京城內外百姓夾道相迎,臨江侯器宇軒昂坐在駿馬之上……”說完嘆了口氣,“……彷彿還在眼前啊。”
蘇峪也有慼慼焉,沒有說話。
太夫人看著蘇峪就叮囑道:“如今京中看似局勢穩定,可暗潮洶湧,你父親如今亦是在風頭浪尖,囑咐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切不可冒然進取啊。”唇完齒寒,蘇茂渠和她再不和,可若是他出了事,他們二房也逃不脫干係。
蘇峪連連應是,點頭道:“您放心,父親處事謹慎,不會有事。”說完,說起蘇茂源,“父親說,二伯父在永平一待十幾年,地方政績並不出眾,如今湖廣一帶政局平穩,若二叔想要換個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太夫人眼神微動,就道:“不用,一大家子人挪去湖廣,傷筋動骨的,沒的麻煩!”卻想到江南的富庶。
祖母還是避諱父親的相助,蘇峪暗暗嘆了口氣。
次日,蓉卿忙了半日歇下,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到明期道:“小姐,三少爺來了。”
蘇峪來了?他來做什麼?
蓉卿迎了出去,就見蘇峪負手而立在院中,見她出來轉身過來笑眯眯的看著她,蓉卿微愣,道:“三哥可是找我有事?去房裡坐吧。”
“沒事。”蘇峪搖著頭,神秘的湊過來,問她,“有你四哥的訊息嗎?”
蓉卿一愣不由失笑,原來他神神秘秘的,就是為了打探蘇珉的訊息。
“沒有。”蓉卿據實以告,“一直就沒有他的訊息。”蘇峪就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樣子,憤憤不平的道,“那小子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事後也不和我聯絡,真是太沒良心了。”數落了半天。
蓉卿抿唇不說話。
蘇峪一個人說著,不見回應,就轉過來看著蓉卿:“你說是不是?”蓉卿愕然,勉強笑著點頭,“是!”
“算了。”話鋒一轉,他反而成了大肚的那個了,看著蓉卿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他向來有些小聰明,即便出去也餓不死他。”說完想了想又補了句:“那個……你別太傷心,人死不能復生,忘了也更好。”負著手閒庭信步的踱出了院子。
人死?誰死了?
又提到她忘了,她到底忘記了什麼。蓉卿皺了眉頭不由回頭看明蘭,明蘭也不明所以的搖搖頭。
蘇峪說話就有些不著調,蓉卿沒心思管他,又去了一趟大廚房,端媽媽很客氣的迎著她坐下,說起廚房裡的事:“按照八小姐的吩咐,將要用的菜都仔細列了,配料單子也一應交給了崔媽媽,今天就能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