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兒,我知你們兄弟恨我,恨我當年將他們三兄弟領回來,恨我當年臨江侯出事沒有保護好你們的母親,你若要報仇,就隨你吧!”
齊宵不說話,驀地側過臉不看他。
齊瑞信長長嘆了口氣,卻又一氣未出卡在了胸口,眼睛一瞪突然就直挺挺的朝後面倒了下去,蓉卿驚了一跳伸手要扶,可齊瑞信的體重她哪能撐的住,擦著她的手……齊瑞信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始料不及,所有人大驚失色,齊老天君丟了柺杖撲在齊瑞信身上:“春生,春生!”蓉卿掐著齊瑞信的人中,也跟著喊,“國公爺!”
齊瑞信沒有像方才一樣醒過來,靜靜的躺著毫無知覺。
“銀冬,快去請大夫!”齊老太君大喝一聲,轉頭來看齊宵,“翰哥兒,快把你父親抱去床上躺著。”
齊宵緊緊蹙了眉頭,視線落在如死了一般的齊瑞信身上,嘴唇緊抿,遲疑了片刻他走了過來,將齊瑞信橫抱起來去了臥室。
蓉卿扶著齊老太君跟過去,齊老太君走到門口吩咐張姨娘:“去把二老爺請來,讓他帶人將齊成關起來,稍後送去衙門!”
張姨娘回頭看了眼趴在地上雙眼直直看著剛剛齊瑞信倒的位置的齊成,蹲身福禮應是。
齊老太君進房坐在齊瑞信床頭的杌子上,蓉卿接過丫頭們打來的熱水,擰了帕子遞給齊老太君,她擰了帕子給齊瑞信擦著頭臉,回頭看著杵在床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齊宵道:“翰哥兒,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原諒他吧。”
齊宵沒有說話,蓉卿也沒有勸他。
對於齊宵來說,他恨了十幾年的人,糾結了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說不恨就能原諒,他做不到,相信別人也做不到。
齊老太君垂著眼淚,花白的頭髮盡顯了滄桑和無助,她喃喃的道:“要怪就怪我吧,自小我把他管的太嚴,房中連丫頭都沒有一個,等他長大了,在外面認識了朋友,又在教司坊遇見了夙香,那女人我曾見過,是前吏部員外郎家中的么女,自小詩書禮儀教出來的女子,若非蘇堤貪墨案牽連她也不會淪落在教司坊……”她說著一頓又道,“與你父親一見傾心,她溫柔賢惠體貼周到亦能紅袖添香,與你父親而言自是難抵誘惑的……”
蓉卿暗暗吃驚,她沒有想到夙香竟還出生官宦,難怪齊瑞信會對她動了情。
“後來我知道了,讓他把母子四人送走,併為他求娶了你母親。自你母親進門後,他也沒有讓我失望,安分守著她。你外祖父乃武將出身,你母親性子中亦有一份江湖兒女的俠氣豪爽,但性子卻是倔強高傲,與你父親雖常因瑣事爭吵,但感情卻也日漸濃厚。”
一個溫柔體貼紅袖添香,一個高傲強勢豪爽俠氣,各有千秋,可於齊瑞信來說,可能前者更適合他吧,蓉卿嘆氣。
“臨江侯出事時,你父親四處奔波,受到了牽連,當時他若不收手沉默,只怕我們齊家也難保。你母親怪他冷漠,可你要知道,朝事風雲變幻,太祖憎惡坐黨之人,我們若不自保,到時候齊家一百多口人,就只能陪葬啊!”
蓉卿可以理解,臨江侯和涼國公府是姻親,誅九族中首先殺的外族就是姻親,齊瑞信自保,乃明智之舉,齊家並非他一人,他不可能衝動行事,她相信齊宵也能理解,因為她從來沒有聽他說過半句齊瑞信不救臨江侯是錯的話。
“翰哥兒啊。”齊老太君嘆道,“你要怪,就怪我這老不休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我的兒子管好!”
齊宵未動,但面上已是動容,這麼多年,家中唯一讓他牽掛的也只有齊皓和祖母了,他沉吟了許久才開口道:“祖母,我不怪你!”卻不鬆口原諒齊瑞信。
齊老太君滿臉的疲憊,外面傳來齊瑞安和齊瑞春說話的聲音,過了一刻兄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