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男子走到了陳也面前,“王妃,我代王爺來接你。”
他語氣冷硬,看向陳也的眼睛不帶絲毫感情。
夙夜對寧青硯忠心耿耿,自然對皇帝派來的陳也沒有半分好臉色。
陳也沒有和他計較,跟著他進了王府。
傍晚的時候皇帝坐著轎子來了王府,他穿著明黃色的衣袍坐在首位,狹長的眼眸看著堂內,問道:“寧王呢?”
皇帝寧琛八歲就坐上皇位,前十幾年朝政一直由太后把持,後來太后病逝,權利才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生性多疑,恨不得把所有權柄都握在自己手中,軍功赫赫的寧青硯一直是他忌憚的物件,更何況寧青硯還有皇室血脈。
不過寧琛極好面子,表面上和寧青硯算是君臣和睦。
夙夜道:“回皇上,王爺很快就過來了。”
在場賓客神色各異,自從腿斷了之後寧青硯幾乎沒怎麼出過房間。
皇帝這次來寧青硯的婚禮,難保不是為了看寧青硯的笑話。
一陣車軲轆的聲音傳來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門口。
一身紅衣的寧青硯坐著輪椅進來了。
他穿的衣服並不是喜服,只是一件普通紅衣。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寧青硯,陳也眼裡流露出一絲怔然,從前只見李問水穿道袍,還沒見過他穿紅衣的模樣。
身穿紅衣的寧青硯看起來更加邪肆,眉宇間的陰鬱不散,看著很有壓迫感。
寧青硯沒有看陳也,他控制著輪椅進了堂屋後,目光落在了寧琛身上,“陛下,臣行動不便來遲了,還望勿怪。”
寧琛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無妨,朕知道堂弟你身體不好。不過今日怎的穿得如此隨意,可是對朕的賜婚有何不滿?”
眾大臣還有王公貴族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堂內的氣氛變得凝滯。
寧青硯道:“臣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婚事太匆忙,府內沒來得及制婚服。”
聽到他的藉口,寧琛笑了笑,“原是如此,堂弟解釋了就好,不然你的王妃誤會你可就不好了。”
寧青硯眼神冷漠地看向陳也,“王妃是陛下指婚,想來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生氣。”
陳也:“自然不會。”
禮成之後,陳也被侍衛領著進了婚房。
他沒有蓋蓋頭,像個小學生一樣在床邊坐了兩分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必要這樣。
陳也動了動有些酸的脖子,脖子上青紫色的淤痕沒有消減,不過被陳也用障眼法給遮擋住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糕點吃了起來。
從宋家出發到王府再加上行婚禮,一共三個時辰,陳也早就餓得不行了。
陳也原本只打算吃一兩塊,但一吃就停不下來了,桌上的糕點幾分鐘就被他解決完了。
陳也打了個嗝,寧青硯應該不會在意吧?
夜漸漸深了,陳也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寧青硯。
或許是因為寧青硯並不願意同他成親,不待見他也屬正常。
要是寧青硯真的歡歡喜喜同他成親,陳也反而要不高興了。
王府的角落裡,寧青硯的臉隱沒在黑暗中,他漫不經心地敲著輪椅,開口道:“他吃了糕點卻沒有事?”
夙夜百思不得其解,“是啊,卑職親眼看見他吃下的,糕點一點不剩。會不會他提前知道,吃了解藥?”
寧青硯若有所思,“糕點裡摻了斷腸水,什麼解藥能解它的毒?”
寧青硯想起了邊關救他的那人,若是那人或許會有辦法。
“王爺,要不然卑職直接殺了他。他是皇上派來的人,一直讓他留在王府,對我們必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