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撓撓頭,有些困惑地道:“說實話,我被任命為鴻驢少卿,我也意外的很。得以出使唐國,更是意外的很。這許多不可能都成了可能,我一直不明白是為什麼。可是近來我才忽然頓悟。”
摺子渝沒好氣地問道:“你頓悟了什麼?”
楊浩一本正經地道:“原來老天這種種安排,都是為了讓我到這裡來遇見微你說這算不算一種緣份?”
摺子渝嘆了口氣道:“看來,我也該去店裡拜拜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倒黴。從宋國逃到唐國,又換了身份,還是避不開你這個冤”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楊浩眸中露出一絲笑意:“冤甚麼?冤家?”
摺子渝大羞,返身便走,把靴尖踢的好高:“去去去,懶得理會你這厚臉皮的痞怠傢伙。”
楊浩哈哈一笑,追上去低聲道:“子渝,莫忘了你我曾經的約定,如果我所說是實,你立即返回府州,不要多生事端。只要順大勢而行,權柄或可不保。卻未必不能保全折家富貴的。”
摺子渝目中機敏的光芒一閃,霍然止步道:“宋,已欲伐唐了
楊浩心中一跳。暗叫厲害,自己已是百般小心。可是稍一提及此事,還是引起了她的警覺,楊浩不動聲色,說道:“尚無定計,不過”我窺天機。定在這三兩年之間。如果一切如我所言,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逆天行事,無端多造殺孽。”
摺子渝聽他言語篤篤,心中不覺煩亂,背轉身去,見面前正有一個。攤子,販賣各種低檔珠玉首飾,便隨手翻揀起來。
楊浩望著她的削肩,眼中漸漸露出不捨的神色,近來見到摺子渝,他總是胡言亂語。一方面痴纏著她,固然是想破壞她在江南秘謀之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心中的不捨,他不知道哪一天就將離她而去,今生今世再無相見之期。他無法確定,卻只知道這一天越來越近了。
“如果她得知我的“死訊”會為我悲傷多夾?”
楊浩望著她纖秀的背影,忽然有種莫名的傷感。
摺子渝翻揀著首飾,卻似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留連在自己身上,整個身子都不自在起來,她回眸膘了一眼,正撞見楊浩的目光,急忙又回過頭來:“他”果然在看我,如此痴纏,還能怎樣?就算我不計較你已有了焰焰,那又如何呢,以你我今日的立場,我們終究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摺子渝默默撫摸著手中的寶石耳環,黯然傷神。
那攤主見有生意上門,忙打起精神,搬動三寸不爛之舌吹噓起來:“姑娘真是好眼色。這副耳環乃是用東瀛的黑金網石打造再成,你看,這寶石上彷彿有一雙眼睛,這叫“佛眼庇佑”可以避邪、鎮宅、擋煞、消病氣、濁氣、晦氣等。姑娘容顏嬌美,膚白如雪,如果戴上這對耳環。一定更添麗色”
“這副耳環多少錢,我買下了!”楊浩走上前道。
“這,那老闆倒是很有職業道德,耳環還在摺子渝手中,他便不好立即售於楊浩。反向摺子渝望去。楊浩微微一笑,說道:“這副耳,詐妾我要送與泣位姑娘的,多少錢“誰要你送,稀罕麼?”摺子渝眉梢一揚,丟下寶石揚長而去,楊浩笑笑,問清價格,將黑寶石耳環買下,便向摺子渝追去。
秦淮河畔,楊浩追上子渝。輕笑道:“只是一份尋常禮物,姑娘何妨收下?”
摺子渝輕哼一聲道:“不喜歡。”
“如果不喜歡”那也沒關係,上元佳節就要到了,到了放偷日,人們總要互相偷些東西的,姑娘就把它留平,讓人偷走便是。”
“謝了,到時。我自會準備些讓人偷的東西,卻不便接受大人的饋贈,好意心領。”
“呵呵,以後怕也沒有多少機會了,這就算”最後一次送你禮物吧,請收下,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