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容易受傷。
人在倒黴前一般都有預感。
這次受傷之前,季灼就有些感覺不對勁了。
天色黑壓壓的,沒有之前那種幽藍的靜謐,空氣溼熱,夏夜的風呼呼颳著,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劉毅舉著喇叭喊了一聲:“大家加油,爭取在下大雨之前把這場戲拍完!”
季灼緊擰著眉,很快進入了狀態。
但他料想得也沒錯,開拍之後,果然出了問題。
劇情裡,李志明需要將他從車裡拖出來,而岑風在被追車時受了傷,只能憑藉著本能反抗。
拉扯的過程中,季灼的手臂在地上狠狠地摩擦掉了一塊皮,還被車上掉下來的釘子劃出了一道很長的裂口。
受傷的那瞬間跟之前用蝴蝶刀割到掌心時的感覺不同,這次季灼明顯地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痛,像被生生撕掉了一層皮肉,痛覺拉扯著他的神經。
但傷已經受了,不能白受。
季灼咬牙,絲毫沒有讓疼痛影響到狀態,完完全全將自己變成岑風,染血、狠戾、瘋狂、孤注一擲,那模樣真就像剛出了車禍被扯出來一樣,順利地和李志明一起完成了這場戲。
導演剛喊cut,李志明就用力扶住了他:“是不是受傷了?”
李志明演戲經驗豐富,剛才就看出了點端倪,但季灼沒聲張,他秉承著專業素養,還是沒有叫停。
“左手臂好像受傷了。”季灼道。
李志明面色微變,衝導演那邊打了個手勢,立即就有人反應過來,叫來了醫療隊的醫護人員。
“怎麼了?”任燃離得較遠,看不真切。
“志明的意思是有人受傷了。”劉毅向他解釋。
跟李志明拍戲的是季灼,有人受傷了,指的除了季灼還能有誰。
劉毅怕他發火,連忙又解釋道:“不過看這樣子應該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擦傷,你別太擔心。”
任燃皺著眉頭,疾步朝季灼走去。
醫生已經到了季灼的身旁,簡單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傷到骨頭。
只不過表皮創傷面積較大,還有一些砂石黏在磨破的皮肉上面,需要立刻清洗。
好在這場戲已經過了,今天的拍攝進度也已經完成,不會耽擱什麼。
季灼道:“簡單清理一下,再上個藥就行了。”
“好的。”醫生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季灼的臉色,小聲問:“季先生,你是不是有點發燒?”
“什麼?”
季灼愣了一下,抬起手背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燙。
但他並沒有什麼異常感覺,大概是因為每天拍攝完都有點累吧,此時的睏乏疲累也被他納入了正常範疇。
任燃臉色沉下來,走上前去探季灼的額頭:“是發燒了,待會兒用體溫計再量一下。”
季灼盯著他,眼睛緩慢地眨了一下,腦子轉得比平時慢了許多。
他拍了幾個小時的動作戲,衣服都有些髒了,身上還沾著血,因為發燒,臉色蒼白,眼眶泛著一圈溼紅,看得任燃心臟像泡了一汪水,軟得一塌糊塗。
“再看我就把你賣掉。”
季灼:“……”
周圍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不敢說。
“趁我現在懶得反抗,賣吧,賺的錢分我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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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燃眉頭皺成了川字,沒再開玩笑:“很難受嗎?要不要喝水?”
季灼搖頭。
剛剛沒發現自己發燒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旦發現了,就突然間覺得四肢都脫力,整個人昏沉沉懶洋洋的,提不上氣。
醫生用棉籤小心地將季灼傷口周圍的沙礫清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