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諸事,由於已然經歷過了北海嶽府,故而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不到一日功夫,一切便已然完備。休息了一夜之後,山濤一行再度踏上巡行天下的旅程,分開碧波,一路向南,向南海而去。南海之事,事涉西天佛門,頗為難辦,此點山濤乃是深知的。正因為此,故而其此番行程並不甚快,而是徐徐而行,一方面,沿途與麾下眾臣商討應對事宜;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一看那南海嶽府的主人,普陀山珞珈洞觀音菩薩欲將何為?
自道門三教封神之後,西天佛門趁勢而起。皆三教而彰自家教義,自道門投靠佛門者比比皆是。然唯有這觀音菩薩最受信重。即便是那於天宮之中執掌天兵的託塔李天王李靖,以及坐鎮地府翠雲宮的地藏王菩薩,也稍有不及。既有此果,焉無因由?
或許觀音菩薩於南海之中的實力算不得強,但是山濤以為,她的手段必定是高妙無比,故而心中分外謹慎。于山濤心中,對南海是既想要放在明面對陣征討,又不願意如此為之,分外矛盾。
說白了。觀音菩薩若淡淡恃之南海之力,以山濤隨邑雄兵猛將,雷霆擊之,自然是一股而下,談笑而定,但若其自西天佛門大舉搬兵,於南海之中,使得道門三教與西天佛門大舉開戰,卻非其所願。
山濤本欲先觀觀音之為,再應時而變。但是,直到其將臨南海之境時。其麾下傳來的訊息,依舊是觀音安坐不動。除每日開壇講法。以及宣化附近諸國之外,別無動靜,委實令得山濤有種老鼠拉龜,無處下嘴之感!
很明顯,觀音菩薩也是在待機而動。山濤明白,值此之時,誰更能沉得住氣,誰就更容易抓住對方的把柄,行雷霆一擊。然。奈何者。山濤乃是欲有為之人,如此安然處之下去。形勢越發不利者,卻是山濤,再加上,時間又不允許,故而,山濤卻是不得不先行出手了。至於如何出手,卻有待商榷?
而今,天機星君盧昌於文曲星軍比干,盡皆在山濤帝輦兩側隨邑,故而山濤便向二人問策。“眼下南海嶽府一應如常,別無絲毫動靜,我等商討之應變大計無處可施,兩位星君可有何妙法應對?”
“此事說難難,說易,也易爾!”天機星君盧昌介面道,“帝君已然收攏西、北兩海之權柄,且並未授人以柄,威信已立。大勢已成,如水而下,無可抵擋。即便是真個交兵,引起佛道相爭,勝算亦佔了八成。
說其難,只是帝君擔心因南海之事而誤了地府之大事罷了!帝君雖有全盤之考量,但是臣下以為,帝君可存節制之念,而不可顯節制之心!需知拿到手裡地,方才真正屬於自己,唯有根基堅固,方可無後患之憂。
即便是南海之行遷延日久,但一旦解決,卻是可毫無憂慮的,整合所有力量,兵法地府!而若是此時因將來尚未付諸行動之計劃而種下了混亂之音,臣下恐帝君將來進退維谷!兩者相較,高下立顯。”
稍頓了頓,天機星君笑著道,“臣下妄自揣測,帝君心中想必已有定見,之所以詢問臣下,不過是為堅其心智罷了!”
山濤聞言,表情紋絲不變,依舊肅然,對天機星君地判斷也不置可否,轉而問向文曲星君比干。比干稍稍行禮,繼而沉穩無比的道,“臣與盧星君之言,別無二致!”僅說此一句,而後再不多言。
見其如此,山濤面色之上,終究是露出了些微笑容,淡淡的道,“兩位星君的確是與本帝不謀而合,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只是那位原本也算本帝師兄之人,可著實是一個機巧百變,玲瓏剔透之人。
本帝敲山震虎,其如何應之,本帝雖有幾番考較,但在其未出手之前,實難真個確定,心思不免有幾分踟躕。不過事到而今,卻是不得不當機立斷了!”
山濤的語氣雖然輕柔溫和,但隨著言語,山濤的面色愈發沉凝,目光也漸漸凌厲,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