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不一會兒便一顆顆滾落下來,打溼了青石地板。
廖勇沒想到她會哭,一時間慌了,忙道:“秀娥姑娘,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秀娥努力抑制住不斷滾落的淚水,伸手擦了擦眼淚,咬唇道:“我沒事。我,我要走了。”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轉身狂奔而去。
廖勇一頭霧水,他將臉轉向顧廷睿,十分無辜道:“秀娥姑娘這是怎麼了?”
顧廷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將看你近來太閒了,明日起你便去伙房和洗衣房幫忙。”
廖勇無辜得都要哭了,他,他又怎麼得罪將軍了?他可什麼都沒說啊!
於是,關於廖勇要被將軍棄用的傳言越發的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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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娥一路跑一路哭,眼淚洶湧如同決堤的水,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統統發洩出來。
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奢求,不奢求將軍喜歡她,不奢求將軍多看她幾眼,只是想要默默為他付出罷了!這樣她便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難道這麼一點微薄的要求都不能實現麼?
萱,那個女子該是多麼的幸福啊!
秀娥的腳步越發瘋狂,眼淚也落得更兇,等到崩潰的思緒漸漸平靜下來,她也已經再也走不動路了。
秀娥伏在一面牆上喘著氣,腦海中閃過的全是顧廷睿俊朗的眉眼、冰冷的神色和絕情的話語。
心抽搐似的痛,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秀娥沿著牆慢慢滑下身子,將臉埋進雙腿間,無聲地流淌著眼淚。
算了吧,既然如此,她便徹底放棄吧!她不想給將軍帶來困擾,也不願意做那種讓人厭惡的女子。這份感情,她唯有深埋在心底,她堅信現在的痛苦只是一時的,總有一天她會忘了將軍,不會一輩子都走不出他的困境。
秀娥堅定了決心,卻不知道什麼叫世事難料。
“喲,小娘子,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啊?”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秀娥驚愕地抬頭,發現自己面前圍了四五個衣著破爛的二流子(土語,小混混流氓的意思)。看他們的穿著,儼然是這次受災的災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將軍安置到災民區去。
“小娘子,怎麼哭得這樣傷心?難道是情郎被大水沖走了?來來來,不要怕,情郎走了,哥兒幾個陪你!保管讓你身心舒暢,逍遙自在!”那道輕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赫然是中間那個穿藍色衣服,頭髮散亂的男子,看上去不過只有十七八歲。
這些人年紀都不大,或許只是家人受了災,所以誤入迷途的少年吧!
秀娥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害怕,她站起身,帶著幾分憐憫地看向他們幾個,道:“你們為什麼不去威遠將軍為災民設立的災民區,那裡的條件很好,吃的穿的都有,還有白麵饅頭呢!”
那幾個少年愣了下,完全沒想到秀娥不僅沒害怕,還跟他們說這些東西。為首的那個藍衣少年愣了愣,隨後不屑道:“災民區?嗤,那不過是那些貪官汙吏換著法子騙錢的手段罷了!你以為我們會上當?!”
秀娥急了,立刻辯解道:“威遠將軍人很好的!他自己都只吃玉米麵,卻給我們這些災民發放白麵,全然不似之前那些貪官汙吏,他真的是百姓的好官!”說著,瞧見那幾個少年臉色不對勁,又放緩了語氣,道:“所以你們不必害怕,隨我一道去府衙吧,威遠將軍會好好安置你們的,不要再做這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了。”
為首的那個藍衣少年笑得更加誇張,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秀娥,隨後用調笑的口吻對身旁幾個少年道:“喂,你們聽到沒有?這個女人在勸我們改邪歸正呢!這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