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毀滅性的景象!只見小小的漣漪一圈圈泛出,不同於一般漣漪越遠越弱的慣性,這巨大的漣漪是越遠越大、越卷越多,最後竟捲起了層層疊疊的狂浪巨嘯,越逼、越近,一波一波的伴隨著驚人的海浪呼嘯聲……
見到此景,所有人都恐懼了。這景象像極了大神的怒吼,像極了世界的末日,將所有人的心臟揪得死緊。
儘管這情形出現得太過出人意表,安塔力反應仍然很快,立刻大吼:“全軍撤退!”這聲大吼費盡了安塔利所有的力量,更驚醒了一旁的傳訊兵。
臉色蒼白的傳訊兵頓悟了情況的緊急性,旗號連揮,雙腳卻不由自主的猛發抖。
巨浪之下,究竟有多少戰船看到了旗號?安塔力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切全然是不合理的!即便是他,面對這一切也膽寒了!方才那聲大吼已是他僅有的冷靜,此刻他也跟一旁計程車兵一樣,滿臉蒼白、冷汗涔涔……
船的撤退及不上巨浪的侵襲,安塔利所搭的戰船像暴風雨中的小舟,飄搖著、顛簸著。巨浪一下下打在戰船上面,堅固的大船在顫抖,跟船上士兵一樣的顫抖。
顛簸的戰船打碎了士兵的驚愕,留下來的是恐懼、無限的恐懼!
即便是最強的暴風雨,也沒有這般高大的巨浪、這般不死心的逼近。巨浪捲過之後再捲回來,往返來去,威力絲毫不減,似乎不將戰船吞噬,是絕不死心似的。一時間,四周都是巨浪,巨浪沒有方向,只有攻擊的目標,而這個目標就是努力在巨浪中求生存的戰船。
尖呼、號哭夾在巨浪的呼嘯聲中,一切都亂了套……
亂石遍佈的流亡之島中心聳立著一座神殿,一棟棟充滿里爾公國風情的建築圍著神殿建築。
神殿佔地不大,三棟長形建築圍成一個三角形,三角形的中心是一棟圓形建築物,封閉且神秘。這裡是流亡之島力量的泉源,從十年前的某一天這棟建築物突然憑空出現在這裡開始,流亡之島便成了攻不破的堡壘。
此刻,這棟神秘的建築物內,在最核心的大殿裡,十個白衣人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大圓。神奇的是,這個大圓彷彿是個魔術,因為圈起的大圓內幻出了一片遼闊的海洋。而這片海洋上晴空萬里,卻也暴浪狂卷。隱約可以看到,巨浪中是一艘艘搖搖晃晃的戰船。
這個猶如幻象的海洋中,站著另一個白衣人,正不時屈指彈在這片虛幻的海洋上。說也奇怪,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海面上也跟著掀起一波波的巨浪,將戰船顛簸得更加嚴重。
不論是圈起大圓的白衣人,還是屈指彈向海面的白衣人,人人臉上都很平靜,只有他們額上的汗珠說明了,這些看似簡單的動作實際上並不簡單。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狂浪翻卷的海面上,戰船一艘艘消失……
直到海面上再沒有了船隻,居中的白衣人才收回手,長長噓了一口氣。也直到此時,十名白衣人才鬆開手。
沒有了十人圍起的大圓,那片海面便消失了。
與恢復的海面一般,大殿裡也泛著一股奇怪的寧靜。
一名白衣人抹去額上的汗水,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十萬人……”
此人語氣透著無奈,甚至還有一些些的不忍心。
聞言,那名站在圓心的白衣人擰起了眉,不以為然地道:“別忘了,他們圍了我們一個月,仁慈對人類是無用的。”
那名嘆息的白衣人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後還是不掩落寞地道:“啻左衛此話說的是,屬下只是覺得以結界殺死這些人類,有些勝之不武。”
被喚為啻左衛的白衣人抿抿嘴,不語。
那名嘆息的白衣人似乎也不期待有人回答,因為他很快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只是為了不洩漏我們的行蹤,這也是無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