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去吃。每次風夜去都看見老闆娘坐在角落裡桌子邊捏雲吞,一手抓著一支筷子一手拿著一疊麵皮,膝蓋上是一個圓簸箕,老闆娘的筷子飛快的從手邊的肉餡盤裡挑來餡料,在麵皮上一點,手指靈活的一捏,雲吞就落在簸箕上。她那動作練得快極了,簡直跟耍魔術的有得一拼,看得人眼花繚亂的,來店裡的顧客都喜歡在等雲吞上來的時候看她這一手,人們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蝴蝶飛”,是說她捏出來的雲吞像個小巧的蝴蝶,動作翻飛間如蝴蝶蹁躚,聽說還有人為了專門看“蝴蝶飛”飛蝴蝶而來她的店裡吃雲吞的。
而今,風夜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雲吞了,小至這天,他依然很晚才起床,吃過早點之後,他踹上錢出門往李長生家去了。聽說他昨天在在蝶山支脈的深山裡發現了野豬的蹤跡,就回來叫上村裡的幾個壯小夥子和經驗豐富的老獵人進山去圍捕,傍晚時才回來,還抬回來一頭尖嘴長毛的大野豬來。風夜想去跟他買點新鮮的豬肉來包雲吞。
到了李長生家,風夜發現他們家還來了很多村人,幾個手腳勤快的後生正在把那野豬去毛開膛,其他人在一邊說話看著,李長生的爹李勝林也在。風夜跟在一邊看著,等到看到處理豬內臟的那小夥子要把東西扔去一邊的垃圾兜時趕緊阻止:“先別扔!那東西還可以吃的。”
眾人回過頭來,看見是風夜,李勝林才笑著說:“那豬下水時可以吃,不過現在這頭是野豬,下水不比家裡養的豬乾淨,又不是沒有肉吃,何必要那髒東西呢!”旁邊的幾人也紛紛點頭。“平常我們鄉下人沒肉吃饞得緊了就買豬下水回來做菜,人家城裡人啊可不碰這玩意兒,嫌髒。”
李長生也在一邊搭腔:“是啊。這野豬吃的都是生野食,不乾淨著吶。要是你缺豬肉,趕會我切幾斤給你得了。”
風夜知道是他們誤會了,趕緊說:“不是。我家裡還有上次趕集的肉沒吃完。那豬肝、豬小腸炒了還是很好吃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我確實想跟你們買兩斤新鮮的豬肉。”
李長生爽快的一揮手:“嗨!買什麼呢,直接給你切就是了!”
“哪能呢?你們辛辛苦苦去打來的,我就白白來分肉。長生哥要這麼說我可走人了。”
眾人聽著他調侃的語氣,都不由大笑起來。
李勝林笑著拍了拍風夜的肩膀:“這後生啊,也長大了呢,知道跟你堂哥客氣了。”
“哪是客氣啊。這是應該的嘛。”風夜堅持。
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風夜以五文錢一斤的價格買了兩斤瘦肉,還免費得到了處理乾淨的豬肝和一大截豬小腸。
——
回到家,風夜先起火把豬骨肉排高湯燉熱,把豬肝和小腸切了用鹽醃著便著手做雲吞。
風夜把野豬肉用熱水洗乾淨,切片再剁成肉泥,又把桶裡養著的山溝魚踢去魚刺骨頭,剁成魚鬆再和豬肉泥混在一起剁,直剁得他手腕酸累才停下。風夜在肉泥裡調入幾個蛋黃,放上肉桂粉、甘草粉、蘑菇粉、花椒粉和鹽、少量黃酒等調味料攪拌均勻,放在一邊待用。
他又拿來前天磨好的麵粉,取出一些來和入少許鹼水和雞蛋,加水揉麵,又用麵杖擀成薄片,切成孩子手掌寬的正方形。
麵皮和餡料弄好了,包起雲吞來也快,風夜又不追求好看,只隨便捏一下把餡料包住就行。
忙了幾乎一個早上,風夜也餓了,包好的雲吞足有一大盤,夠風夜一個人吃上一天的了,時間也正是中午,風夜把一半的雲吞下到開水裡煮熟,雲吞撈起來時麵皮呈半透明狀,裹在中間的肉餡透出淡粉色,整個像一朵朵小花,盛在碗裡放上高湯,湯裡撒上香菜末和蔥花點上芝麻油,香味就在空氣中飄散著。風夜也不顧湯水燙,端起碗來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新鮮的野豬